还远未到弹冠相庆的时刻,再说了,李恨水对仕途晋升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因此,在亲朋好友纷纷祝贺的时候,他不仅多了一分冷静,还将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
云河县各种问题和矛盾错综复杂,而且,掣肘太多。
每当李恨水想要着手解决一些事情时,比如县四中托管问题、县殡仪馆乱收费问题、官员涉嫌违法违纪问题时,说情电话就来了。
县四中托管问题,赵博就不止说情一次。
县殡仪馆乱收费问题,邱少林也打来电话,要求网开一面。
这种外部干预是常态,这些年,李恨水接过的说情电话,不计其数。
晚上,李恨水突然想起,丁一一上次送橙子,由于陈然和丁冉在,他不便接待她,当时说了去她那拿。
想来想去,李恨水给丁一一发了条信息:丁书记,刚才突然想起橙子的事。
丁一一很快回复: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李恨水回复:那我过来吧,我吃橙子,不能让你干苦力活搬过来。
丁一一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毕竟是干过国安的人,李恨水在确保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敲开丁一一的房门。
丁一一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散发出诱人的香波味道。
丁一一穿着睡衣,一副慵懒的神态。
“李书记,恭喜你高升啊。”丁一一巧笑倩兮。
“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不定就是陪太子读书。”李恨水淡然一笑。
“李书记太谦虚了。是在本市任职吗?”
“暂时不知道。”
“李书记,如果你走了,将是云河县百姓的重大损失。你来云河县时间不长,但做了很多大事、实事,老百姓对你的评价非常高。”
“丁一一过奖了。对了,丁书记,上次让你调查县四中三个托管方管理人员,有进展吗?”
“李书记,正准备明天上午向你汇报呢。现在可以汇报吗?”
“当然可以。”
“李书记,我派了业务骨干全面梳理、调查有关问题线索,到目前为止,已经掌握到有两人在物资采购等方面涉嫌违法违纪。”
李恨水兴奋地说:“很好。”
接下来,李恨水说了县四中托管问题,并誓言无论阻力多大,都要结束这种徒有虚名、误人子弟的托管。
“丁书记,明天就可以履行相关手续,对其中两人办理‘留置’手续。
后天的县委常委会,将托管问题彻底解决。”
“李书记,我完全支持你的观点。现在很多地方,形式主义非常严重。就像县四中这种托管,除了徒增腐败,有什么实质性意义?但是,就是这种劳民伤财的托管,官方却吹得天花乱坠。”
丁一一边说,一边切开一个橙子,递了一片给李恨水:“李书记,尝尝。”
李恨水慢慢咀嚼,赞不绝口。
“李书记,你要走了,我们都很舍不得呢。”
李恨水先是一愣,然后哑然失笑:“丁书记,现在说走,还为时尚早呢。”
丁一一沉默了一会,幽幽说道:“李书记,和你说句很私密的话,今年底,或明年初,我也许也会离开云河县。”
丁一一来云河县时间不长就要调走,李恨水并不感到意外。
丁一一的父亲是省农业农村厅厅长,妈妈则是省城一家重点中学的校长。
像她这么有背景的人,来县里工作,纯粹就是为了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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