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金州之行,陈若梦受流氓欺负,李恨水挺身而出,受了委屈的陈若梦,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嘤嘤哭泣。
这是两人交往以来,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行,私下场合,我们都直呼其名吧。”
“好,这才是朋友该有的样子。”
“恨水,你从政坛转战商海,我能看得出来,你并不甘心离开官场。
你在飞机上也是这么说的,这更加验证了我的判断。”
“还是若梦懂我啊。”
李恨水话刚说出口,就感觉话语中有暧昧的意味。
陈若梦俏脸一红,掩饰道:“你的字里行间流露出你的真实想法。
比如,你办理停薪留职,而不是彻底辞职,这就是为自己留了后路。
比如,你对败走寿口,耿耿于怀,颇有壮志未酬的味道。”
李恨水笑了:“担任寿口县委书记,我是想雄心勃勃干一番事业,却不料出师未捷,灰溜溜走人。
也许,我的性格太直率,不太适合在官场。
当官嘛,特别是小官,哪能有自己的个性?哪能和领导公开作对?”
陈若梦粲然一笑:“是啊,假如你是领导,你的下属动辄和你较劲,甚至公然与你拍桌子,你会怎样?哪怕他能力再强,你也会炒他鱿鱼!
恨水,虽然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还是要学会控制情绪。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就是能控制住自己的负面情绪。”
李恨水笑着问:“若梦,你暗示我不成熟?”
陈若梦笑道:“反正不够圆滑。”
喝了一口水,陈若梦忽然问:“想不想再回寿口,杀个回马枪?”
李恨水哈哈大笑:“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这是要吃回头草?”
陈若梦说:“你在官场时,我曾关注过当地的网络舆论,很多当地网友对你表示支持,这很难得。
现在社会,仇官心理严重。能得到大多数本地网名的支持,着实难得。
说明你是一个好官,好官就不应该被埋没,不应该被坏官排挤走,不能让劣币驱逐良币。”
李恨水苦笑道:“劣币驱逐良币,这种现象并不罕见。
我不敢说自己是个能吏,但我敢拍着胸脯说,我是一个清官。”
陈若梦嬉笑道:“你是清官,是因为你不差钱。几百万、几千万,对你没有任何吸引力。
如果你是普通人,还能做到视金钱如粪土吗?”
李恨水笑道:“恐怕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陈若梦说:“恨水,如果你确定重返官场,我明天就去江州。一来看望爸爸,二来隆重推荐你。”
李恨水哈哈大笑:“若梦,这是跑官要官吗?”
陈若梦摇头道:“不是,这是推荐人才。你是千里马,我要当回伯乐。
我相信,爸爸会爱才惜才。恨水,如果重回官场,希望从哪里起步?”
李恨水想了想,说:“如果有机会,听从组织安排吧。”
陈若梦说:“好。”
“若梦,我似乎已经看到了我的未来。
回到官场,干几年,再回到西洲集团。
接下来,也许会像很多功成名就的民营企业家一样,退居幕后,隐居国外。”
陈若梦悠然一笑:“会不会去中纳定居呀?”
李恨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如果你去中纳定居,我会追随你去。”
陈若梦捂着嘴笑:“我去了中纳,游览了几个景点,我想我大概率会去中纳,负责集团那边的业务,定居在那里。
我还想买一块土地,建造一栋别墅,牧马放羊,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李恨水笑着问:“是不是缺少什么?”
陈若梦问:“少什么。”
李恨水吐出两个字:“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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