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并没有注意到李恨水。
那个黄毛青年一手拉着荷花的手,另一只手放肆地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荷花喜笑颜开。
“荷花!”李恨水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荷花先是一愣,后是一惊,连忙挣脱黄毛青年的手,叫了一声:“恨水哥!”
黄毛青年问荷花:“没听说你有哥哥呀?”
荷花随口道:“是我表哥。”
黄毛青年没有多想,亲热地对李恨水说:“表哥好,我是荷花的男朋友熊小磊。”
李恨水根本就没拿正眼看熊小磊,而是冷冷地问荷花:“你什么时候谈男朋友了?”
荷花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男朋友,是同学。”
荷花和弱智老公离婚后,在李恨水的资助下,来江州烹饪学校学习烹饪。熊小磊应该也是烹饪学校的学员。
荷花不承认和熊小磊是男女朋友关系,熊小磊可不干,当即气愤地说:“荷花,我们都不止一次上床了,这都不算男女朋友,难道算炮友?”
荷花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反驳,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等候家长训斥的孩子。
李恨水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开。
“恨水哥!”荷花叫了一声。
“荷花,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恨水终于意识到,这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人。
李恨水一来工作繁忙,二来身边不缺少女人,对荷花关心少了,联系少了。
荷花二十出头的年龄,遇到死缠烂打的男孩,哪能做到心如止水?
毕竟,好女也怕赖汉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冯若兰去了江北,宋晓萱追随邱少林也去了江北,文江英回到家乡南岛省,古嫣然香消玉殒,闫晗老公的病好了,江荷花成了别人的女人。
人生就像一辆公交车,一些人离开了,又来一些人。
李恨水回到酒店,躺在床上。
尹静打来电话。
“李县长,上次江书记去清江镇调研结束后,刘爱超非常震怒,要求彻查是怎么泄露信息的。
后来查到了,原来镇长蒋忠雄是幕后推手。
蒋忠雄不仅泄露江书记要来调研的信息,还策划了这起集体下跪告状事件。”
李恨水上次去清江镇调研,蒋忠雄也在陪,但对他印象并不深刻。
李恨水问:“蒋忠雄为什么这么做?”
尹静说:“刘爱超让县委常委、纪委书记陈强调查此事,据说,蒋忠雄非常反感强行推行火葬和铲除玉米,便策划了这起事件。带头下跪的老大爷是他结对帮扶对象。”
“现在刘爱超打算如何处理蒋忠雄?”
“县纪委立案,准备挖地三尺,查蒋忠雄的其他问题。”
“尹主任,你对蒋忠雄了解多少?”
“对他了解不是太深,据说这个人工作能力很强,但性格执拗,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蒋忠雄能经得起查吗?作为镇长,哪怕再清正廉洁,如果鸡蛋里挑骨头,都能挑出一些问题来。”
“李县长,刘爱超这次恐怕要将蒋忠雄往死里整,杀鸡儆猴。
哪怕蒋忠雄没有什么大问题,刘爱超估计也能指使陈强,以莫须有的罪名抓他。
刘爱超费尽心思烧三把火,有人背后里给他上眼药!搁谁心里都不好受啊!”
“刘爱超干的都是断子绝孙的缺德事!
挖人祖坟、将死者从棺材板里挖出来,再送到火葬场,这等事,他都能干得出来!
可悲的是,像他这种任性胡来的干部不在少数,有些还官运亨通!”
“但愿蒋忠雄能够平安度过难关吧。”
李恨水心里对蒋忠雄多了几分好感。
因为蒋忠雄此举,其实是暗地里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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