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另一旁的冷天存,回头看着身后的追兵愈近。
此时他正咬紧牙关在各大民房的屋顶来回穿梭。
之前他吃了金刀三匪的亏,其中的数月他便苦练轻功的飞檐走壁之法,总算是有了些眉目,刚有了些得意。
饶是他苦练数月,此时却连吴天一手下的几名看院子的武人都甩不掉。
得意之情瞬时沮丧了数分。
想不到那吴天一手下竟然也有数名武功不凡者。
此前万青就与他交待,事成后在京郊北处的杨树林碰面。
万青在那里多次踩点,其中林壑广布,除了偶尔几个打猎的外便毫无人烟。
“京郊北!只能让他出手了。“
想到此处,冷天存便调转方向往北跑去,脚下的房屋瓦片哗哗作响。
也幸好此时正值深夜,四通八达的道路上愣是一人都没有。
也正因为没什么人,韩老五几人才能死死的咬住冷天存不放,一副不抓住他不罢休的样子。
不知不觉中,冷天存已经闪身到了京郊的一片荒林。
看着幽邃黑暗的密林,几人不禁打了几声寒颤。
却是眼睁睁的见那贼人身形在密林中逐渐消失。
“五哥,此贼深入密林,我等还要不要继续追击?若是轻易进去恐怕中了他的埋伏啊。”
韩老五身旁的一名武人劝慰道。
“是啊,那贼子必然有接应,进了这破林子里面就更如鱼得水,贸然进去恐怕...”
毕竟他们只是给吴公公打工的,一个月十几两的俸银还不值得他们豁出命去干。
韩老五听罢,皱着眉头心里也有了些动摇,却又不甘心放跑了眼前的贼人。
想了想还是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这样空手回去顶多是挨顿吴公公的骂罢了。
“既然如此,那我等只好回去了。”
“跟吴公公复命时,诸位可要统一下口径,就说那贼人武功极好,轻功一跑就不见了踪影,这么交代吴公公自然也不会为难我等。”
韩老五目光游离在这些个同僚脸上,语重心长的交待。
手下众人见韩老五妥协,心中大喜,一听就明白了韩老五的意思,纷纷附和:
“五哥您就放心吧,兄弟们都是一伙儿的,再怎么着也不会把自个儿卖了,嘿嘿。”
“是啊是啊,咱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啦。”
“那贼人武功本就高,否则我等也不可能追这么久了...”
听到手下这么说,韩老五就放心了,旋即带着手下一帮人打道回府了。
躲在密林深处的冷天存在一棵百年老树的粗干上观望着那行人的动向,见其掉头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身后却飘来一股阴风,背后冷不丁冒出一声嘲笑:
“轻功练了数月,就连这么几个三脚猫都甩不掉?”
“啊!?”
冷天存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吓得心头一颤,差点从树上下去。
情急之下抱住树干,猛地回头这才看清来者。
当即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他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公公,您可把我吓死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
万青蹲伏在那粗大的树干上,打了身旁的家伙一巴掌,没好气道:
“咱家又不是鬼,你怕甚么?再说了,以咱家的武功,要是轻功有动静那才叫奇怪!”
“公公所言有理!嘿嘿。”
冷天存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脑袋,生怕再提到自己轻功这一事,连忙扯开话题,略显期待道:
“公公,那东西得手了吗?”
“得手了,不过追杀你的那几个人,怎的打道回府了?煮熟的鸭子竟都不要了。”
万青疑惑道。
“属下也不知啊,兴许是怕了,又或是跑的累了?”
冷天存对于万青的讽刺不敢较真,只能假装听不懂其所言何意。
“若是他们追进来,也好让咱家拿他们几人练练手。”
万青眯着眼说出这句话时杀意弥漫。
那几个武功不凡的武师在其嘴中便如待宰猪狗一般不堪一击。
说罢,拍了拍身旁冷天存的肩膀,嘉奖道:
“哼哼,既然已经抢到手,咱家不日之后即可给东厂办差了,咱家忘不了你的功劳,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谢公公!”
冷天存对于万公公为何又跳槽到了东厂心存疑惑,却又不敢多问,且对于眼前的大饼并不感冒,嘴头上的期待却还是有的。
“属下还有一事,您此前所给的解药已经见底了,能否再给些?”
“那是自然,不过咱家今日没带在身上,你明日再来找咱家。”
万青爽快的答应下来,毕竟这解药是维持与下属的唯一联系。
“是。”冷天存低头连声称是。
再一抬头身旁的人影却消失不见了,显然是不想多跟他废话。
树杈上只剩下一脸错愕的冷天存。
愣了片刻后身影也从密林中游荡出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
至于说万青这边,他并未返回休憩多日客栈,却是跑到了密林之中的更深处。
当即找到一处能透出月光的缝隙,急不可耐的掏出传说中的黑玉断续膏。
万青纵身跳到一处树杈上直接坐下,一心喜悦难耐。
再加上好奇之心,迫不及待地掀开那木匣子。
一股芬芳清凉的气息便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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