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容率领一众轻骑返回后,不过两日,那李公公也是得到了御马监携断续膏返京一事。
也许李公公本就没怀揣着多大希望,也不曾发怒,只是不禁唏嘘道:
“还是我等棋差一招啊。”
语罢,却是望向单膝跪地的张容,问道:
“张百户,你觉得万青此人,能为我东厂所用吗?此子单枪匹马就敢返京做事,倒是有一番气魄与勇气。”
张容闻言,只是低着头答道:
“能否用此人还需公公自行决断。”
“不过在属下看来,此人武功高强,且有勇有谋,若能真心为我东厂做事那便是一件善事。”
“只是...”
李公公不禁疑惑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此人野心极大,且心狠手辣异于常人,之前能背叛御马监那就能背叛东厂,恐怕难以驾驭。”
张容蹙眉将自己所想托盘而出。
不得不说,张容此人倒是颇有慧眼识珠之能,与那万青仅相处几日便将他看的一清二楚。
李公公听罢却是哈哈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高深莫测道:
“张百户所言差矣!”
张容却是极为不解,疑惑道:
“还请公公解惑。”
“此人野心极大,咱家之前也是看得出来的,否则他一人又怎敢单枪匹马去御马监抢那断续膏呢?无非就是想被我东厂接纳而已。”
说到这,李公公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站起身背手来笑道:
“天下之人,谁人没有野心?只是可大可小罢了。”
“换句话来说,咱家不怕他有野心,也不惧他耍何种手段,咱家却只怕他无欲无求,那才是麻烦至极。”
“至于说此人奸诈狡猾,不过也是人性之使然罢了,他所求无外乎权与钱二字,咱家便能用这二物当根萝卜吊着,任他武功比天高,到时咱家让他往东他便不敢往西,还怕他能反了不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罢了。他叛出御马监也无非是那吴老贼实属不会用人,眼看昔日旧部给自己闹事,也不知那老贼是何种心情,哈哈哈哈。”
说到吴天一,李公公脸上却是浮现一丝讥讽。
“若是此子返京后事成,干的利索的话,那咱家赏他个职位也无妨。”
说到这里,李公公一只手攥紧拳头,脸上浮现笑意,眼神中却多了几丝炙热:
“若是可以,咱家让他成为东厂最锋利的刀刃,为督公与殿下扫清其障碍!”
听到这里,那张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恭敬地赞赏道:
“公公英明!观人之本性洞若观火,属下佩服至极。”
他前面听的似懂非懂,倒是最后面这句话让他听明白了,“最锋利的刀!”。
这几个字让张容心中一惊,暗暗想道:这刀被用完,可不知道是何种下场......
“好了,你且下去好生歇息吧。”李公公背对着他,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
。。。
与此同时,万青骑着一匹快马终于抵达了京师,伤势未愈再加上连续奔波了多日,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望着眼前高大的城墙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前的安乐窝如今却成为了龙潭虎穴,也是造化弄人。
万青放下踌躇,骑着马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栈。
在房间内发现没什么问题后,掏出刚刚买的白鸽。
手臂轻轻一甩,那信鸽便轻盈的飞走了。
夜色渐浓,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即使那人尽量放轻了动作也难逃万青的耳朵。
接着“笃笃”两声传来。
“谁啊?”
万青睁开双眼,屏息凝神。
“公公,是我,冷天存。”
门外声音压的极低。
“公公还未歇息吧,属下怕打搅了您的清净。”
“无妨,天儿还早着呐,进来说话。”
“是。”
那道门吱呀一声开了,屋里一道声音迟疑道:
“后面没留尾巴吧。”
“公公放心,没人跟着。”
冷天存一进门便行礼,恭敬道:
“属下许久未见公公,您还是有如此精气神,想必武功又进了几分。”
万青摆了摆手,跟他不多废话,道:“坐吧,咱家如今有事问你。”
“属下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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