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家府邸。
启功在书房中一边品味着上等的茶水,一边翻看着商簿,这些商簿记录了他们商号与大眀各地势力的交易明细。
这其中的内容对于启家来说都是绝密,绝不可让外人翻看。
启功翻看着商簿,不时地抿口茶,叹息道:
“这生意啊,真是越来越难做。”
近几年来,北直隶各地多家商号崛起,抢了不少他们的生意,虽说启家的走私生意在北直隶是一巨。
但是他们不可能将其他商号打压到死,而朝廷也深知这个道理,只有这些商号有了竞争才能有更大的利益,因此对多家商号加以重税。
“我真的老咯。以后启家的重担,就要到书峰肩膀上了,愿我启家这一步棋没走错。”
此时,一名小厮小跑过来,道:
“老爷,府外有个人求见,嚷嚷着说什么要见东厂的公公之类的。”
“哦?此人可报了姓名?”启功眉头一紧,放下了手中的茶水。
“小人问他,他也不说,只是说有急事要求见老爷您。”
启功大为疑惑,思考半晌才吩咐道:
“快请,请到会客厅,老夫倒要看看此人是谁。”
“是。”小厮急匆匆的下去了。
启功在一行仆役的簇拥下来到会客厅。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的人坐在椅子上,端着碟子自顾的吃着糕点,看样子是饿坏了。
启功眉头一皱,感觉此人面生,不曾见过,对于此人的无礼颇为反感,直接问道:
“你是何人?”
万青听罢,恋恋不舍地放下碟子,站起身拱手,开门见山道:
“在下是御马监领班,万青。今日来特地有一事相求。”
启功摆摆手让仆役与丫鬟都退下,又示意万青坐下后,问道:
“不知万公公有何事来找老夫啊?”
“在下早就耳闻启家与东厂有所联系,今日一来只是想求见东厂的公公,谈谈合作之事。”
“合作?”启功有些懵了。
御马监与东厂不是水火不容吗?这厮唱的是哪一出?
此人莫不是御马监派来探查他们的细作?
但毕竟来者皆是客,先问清他有何目的再说。
想到这,启功老脸上当即挂上了和善的笑容,捋着胡子说:
“万公公此言差矣,东厂乃是当今陛下的部属,我启家与东厂怎会有瓜葛?公公还是从哪来回哪儿去吧。”
万青也不恼,笑呵呵地说:
“吾听闻启家的商号在某处港口被我御马监所袭击,启家人马与东厂损失惨重啊。”
“那又怎样?”
启功依旧笑容不减,只是这份笑容背后多了几分杀意。
“御马监的人没有动你们的走私军械,怕是别有所图,带走的那东西恐怕对你们十分重要罢。”
“若是家主您想挽回一些损失,那就尽快带我去见东厂的公公,否则一切晚矣。”
万青不想跟他多浪费口舌,说完后就自顾的喝起茶水,期待着启功的表情。
会客厅中静的吓人,此时的启功面色阴沉,低声问道:
“那公公您的所图是什么呢?”
这话用意明显,那就是不信任他。
况且他启功还没弄明白,眼前的这太监为何出卖御马监。
万青笑了笑,道:
“咱家一个阉人能有什么所图,不过只是为了我大眀罢了,但愿万民安乐,四境海波升平。”
万青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竟然像一位爱国志士。
启功一把年纪的人了,倒是被万青说的这种场面话弄糊涂了,试探道:
“那…公公真心想与东厂共事?”
启功不知万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是自然!”万青诚恳的回答。
“多说无益,还请家主速速带咱家求见东厂的公公!”
“好罢,老夫这便带你去。”
启功起身,当即便吩咐下人备矫准备出发。
。。。
北直隶,东厂暗哨。
启功让抬轿的下人们在不远处等候,他自己只带了几名亲信,带着万青去拜访东厂的公公。
启书峰早早的就给东厂做事了,想来这一求见大致不会被拒。
启功对门口的一个穿着农夫模样的厂卫拱了拱手,客气道:
“还请这位大人跟李公公通报一声,就说启家有急事来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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