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看见了许适容,有些惊慌,站起身来到了她面前跪下,磕头道:“昨晚上就听说了夫人回来。没有过去拜见,请夫人恕罪。”
许适容叫她起来了,仔细看了下她脸色,见不止神情委顿,连眼睛里都没了从前的神采,瞧着毫无生气。想了下问道:“青玉,你老实告诉我,你那日上了杨大人的榻,究竟有没有做过那事?”
青玉脸一阵红一阵白,低头半晌不语。
许适容微笑道:“杨大人对我说他是毫不知情,我自是信他的。你过来的时候虽担了个妾的名头,实则一个清白的女孩家。遇见这般的事情,我自要听你自己说句话,免得你空担了罪名。”
青玉眼里一下隐隐有了泪光,却是咬着嘴唇不语。
许适容道:“你便是不说,我亦是有几分知晓。徐进嵘自己曾和我提过,言及你亲弟的事情。”
青玉猛睁大了眼睛,颤声道:“夫人……”
许适容叹了口气道:“你不说也罢。出了这样的事,我知你便是留在此间心中也是不好过的。我来时特意向我婆婆要了你当日的卖身契,这就归还给你。往后你便自己可以做主过活了。你那弟弟既是被徐进嵘弄了回来,我会给你些本钱,你找了你弟弟一道过活。往后如何,就看你自己造化了。徐进嵘那里,你自管放心,他虽是小人,只我瞧他应也不是那种不堪到底的人。我自会托人传话过去,叫他往后不要再寻你姐弟的不是。”
青玉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住磕头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许适容笑道:“我这般赶你出去,你不怪我心狠便好了,还谢我做什么。说起来我倒是要谢你了,我家那愣头的,要不是那日被你一句话骂醒,不定还要多久才晓得来找我呢。”
青玉面上一红,低头不语。
许适容站了方才一会,觉着腰身有些沉,见话都说完了,便转身出去了。到了那门口,却听身后青玉低声道:“夫人……,我那夜里被人接到邻县给混进知县府中,入了杨大人的屋子,一直都在边上坐着。只后来天快亮了,这才自己脱了衣服躺下去的,杨大人一直未醒,我与他并无那事……”
许适容点头笑了下,推门出去了。等在外面的小雀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一边往外走,一边不满嘀咕道:“没见过夫人这般软和的,半天里竟没听见一声骂。若要是我,早一顿棍子赶出去了。”
许适容见她叽叽咕咕,突想起路上杨焕对自己提过的二宝的心思,便笑道:“你莫多管别人闲事。如今有个事临到你自己头上,还是快些给自己定个主意的好。”见小雀茫然,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却见那小雀又羞又气,一张脸涨得通红,憋了半日才狠狠道:“夫人若是发话要我这样,我便闭了眼睛从了他。只夫人若是凭我自己定主意,他却是休想!”
许适容见她这样,突想起从前有次在海塘边遇见她给史安送点心的事,心中有些恍然。只那史安不定过些日子便要被调走的,且自己从前也瞧不出对她亦是有心的样子,小姑娘的一番心意只怕是要付诸流水了。叹了口气,摸了摸她头发笑道:“我自是依你自己主意。似你这般的好女孩,哪个娶了你都是三世修来的福。”
小雀闻言,这才欢欢喜喜搀扶了回屋子里去了。
杨焕回了青门县,自是一心扑在海塘边,如此过了十来天,这才有些空闲下来。他一空下来,心中便是痒痒地打起了许适容主意。偏那孙妈妈竟是个铁面的主,任他使出浑身解数,丝毫不为所动,夜夜睡在许适容屋子里守着伺候,他竟是得不着一丝偷腥的空。越得不着,心中便越发上火,难免又请出了几次五指山。终是觉得不过瘾头,心中也实在想念她得紧,觉着便是什么都不做,只搂着她睡闻她味道也好。厚着脸皮私下找孙妈妈求了几次,都是被她给驳了个脸面扫地,气得牙根咬咬,却又无可奈何。想起自己先前还以为回了青门县便都是自己天下了,哪里想得到这孙妈妈竟是个拿了尚方宝剑的镇房娘娘,叫他次次吃瘪败退。郁郁了些日子,这日无意听得许适容提起再过几日便是孙妈妈的生辰之日,说她这些时日服侍自己甚是辛苦,问送些什么礼件的好,一下被提醒,却是想出了个主意,喜得抱住了许适容便是叭叭一阵口水吻,倒是把她给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孙妈妈生辰,他为何这般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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