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光线透过敞开的菱格窗,把书房照得亮澄澄的。
唐云意与裴竹宜并排坐着,两人研究起了卢夫子的笔迹。
“师兄,你觉得信是卢夫子写吗?”
“卢夫子的书法形体方正,笔画圆直,这是他的字迹”,经过对照揣摩后,裴竹宜认为这是卢夫子的笔迹无疑。不管是形或体,两者如出一辙。
唐云意轻轻叹了一声,身体往后倾,双手交叠在后脑勺,透过敞开的菱格窗,望向窗外。院中风中乍起,院中的一大颗蓝花楹主干粗壮,顶端树冠饱满,随着风的眼光,蓝紫色花瓣纷纷从枝头飘落,地面上仿佛铺了一层紫色的绒毯,典雅又壮观。
唐云意随手拈起一瓣散落在桌面上的蓝紫花瓣,放进还冒着热气的开水中,然后捧起青瓷水杯,放在鼻端下细嗅。
“果然有一股花香。师兄,等案破了,我们在蓝花楹下品茗赋诗如何?”
“可”,裴竹宜也被窗外的景色给吸引了。蓝紫色的花海倒映在一泓清泉中,时间仿佛停止,岁月静好。
卢夫子的笔迹没有看出破绽,唐云意起身,活动筋骨之后,腹部隐隐作痛,他皱着眉头回去睡了。
他与付离一前一后,付离的脸色很差。唐云意未来得及叫住他,他的衣角已经消失在门外了。付离近来练功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唐云意隐隐担心,怕他走火入魔。
一夜未睡的他一沾枕头就睡。脑海里又出现了男声和女声。他在睡觉前激活了天鹰。
六号:“宗主,平安脱险了吗?”
唐云意迷迷糊糊,双眼紧闭,不忘回复群消息,“还没,没有一丝头绪,但我肯定,人不是我杀的”
二号:“证人怎么说?”
唐云意:“闹鬼了,祸起萧墙,他们说我鬼上身,失手杀人了”
二号酝酿片刻后道:“现在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宗主杀,要么是有人假借闹鬼之事,借刀杀人”
五号:“案件迟迟无法水落石出,时机未到,缺一道洞悉的口子”
唐云意的脑袋好像被一团混沌笼罩,他迫切的希望有人扯开一道口子,露出一缕眼光。
唐云意:“十个证人里九个亲眼所见闹鬼,又如何解释?”
大家沉默了。一号嗫嚅了半天,“我从来没听说过闹鬼,倒是见人吓人”
六号:“宗主,要不要我去协助你?”
唐云意连忙拒绝。以他现在这种身份,在群里把牛吹上天,他还没做好相见的准备,“我请了破案才子来为我辩护,大家不用担心”
唐云意匆匆忙忙下线,以免暴露出更多的消息。他虽线上妙语连珠,现实一塌糊涂。借用云倾的口吻,并不打算让群里的人猜测到他的身份。
云倾啊云倾,你就委屈一点。等哥泡上群里的两位美人。
夜幕降临,天地共线处染成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唐云意放在一片蓝花楹树下,鼻子发痒,他欲咳要咳,突然从身侧闪电出手,抓住来人的手腕,并把对方压在身下。
对方惊恐得说不上话。一股兰香味扑入唐云意的鼻子中,他耍流氓似的把头埋在封令月的脖颈中,温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酥酥痒痒。封令月如同被封印了一般,不敢动弹。
张诗棠从外头大摇大摆地进来,这一幕辣得她的眼睛红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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