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幽翠,意气峥嵘。刀削斧砍的崖壁,神韵天成。黑暗像一张巨大的网,将青鹿学院笼罩在它的领域范围内。
唐云意拖着一身疲乏的身体回到青曲院,软绵绵的躺在床上,全身酸痛,并不是胡来带来的后果导致,可是心情导致身体发生变化。
付离单腿从门外跳进来,落寞的神色里有一丝异样被他掩藏了。裴竹宜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眼神看似在看唐云意,思绪已经飘到千里之外。
“云意,云倾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唐云意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双目放空,发呆了一刻钟,才悠悠起身,“云倾卷入命案了”
这句话如闪电劈下,裴竹宜终于回过神了,死死的盯着唐云意,“云倾不可能杀人”
“杀的是卢夫子”
裴竹宜据理力争的话被堵在嗓子眼。
唐云意坐在床头,自言自语,“云倾不会杀人,但是现在我们没有任何线索”
付离没有表现出过多惊讶,自顾分钟,“云倾向来沉端内敛”,极度的冷静,极度的自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知道”,唐云意烦躁抓头发,须臾起身,自顾从衣厨里拿衣服去洗漱,走之前不忘抛下话,“云倾后天到达青鹿学院,院长说了,暂时不提交给刑部。若我不能证明他的清白,云倾……”,以命偿命。卢洲白可是天下大儒,学生之中不乏大官。
“云意……”
唐云意摆手制止裴竹宜,“师兄莫说,好好养伤,到时需要你们协助”,云倾是一码事,青鹿学院的秘密又是另一码事。
青鹿学院的澡房是在山脚下,澡房成单间排列,里面有山上引下来的山泉。
唐云意来得不是时候,单间都被人占用了。他因为受伤已经三天没洗澡了,身上散发一股汗臭味,连他自己闻了都想吐。
没有单间,他只能跟一群男人并排一起洗。一块长五米的长方形石块被凿出凹槽,泉水引入凹槽中,没有单间的学子并在凹槽前,不断往身上浇水。
唐云意刚脱下衣服,身边不知不觉靠近两个人影。幸亏他长得高,不像两个棕熊在河边挤着一只水獭。
“你们也洗澡?”
赵世襄和濮阳懿虎视眈眈,他被挤到一处小小的空间,连呼吸都变成了奢侈。
“你们别看着我,虽然大家年龄都一样,大小是与生俱来,别惭愧”,唐云意取出皂液,倒在头上揉搓出泡沫,又用清水洗去,湿漉漉的头发被他用一张毛巾抱起来。接下来是身体,打过皂角之后的身体滑溜溜像一只泥鳅,在一左一右两大护法的盯梢下,脸皮再厚的他也觉得脸红了,皂角从手里划出去,掉到地上。唐云意傻眼了,他刚洗到上半身,这种情景有点尴尬。他该不该蹲下去捡皂角,又该以哪种方式蹲下去?
“唐云意,你真不要脸?”,濮阳懿忍不住出口。假冒夫子捉弄他们,这口憋在心口上的气实在无法咽下去。
唐云意摊手,“没办法,谁叫你们傻?传出去,恐怕又被人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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