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杨府,杜青裴的目光不由望向杨府高楼处,眼里迸出羡慕得发狠的目光。
高楼之前的人影昂藏伟岸,举手投足之间,充满自信。唐云意失踪案连同血丹案一起破了,名气远播。街头巷尾,饭后闲谈,全是唐云意。
杜青裴的步伐滞重,唐云意的身影轮廓在他的眼睛里倒映。袖子下的手慢慢合拢,关节关节泛白。
“你永远比不上唐云意了。天壤之别,难以企及”
朱秉文的一句话让杜青裴全身血液凝固。“师傅,我并不比唐云意差”
“从他破了天枢爆炸案开始,你就应该明白,你们的差距从这里拉开了”
杜青裴阴狠,唐云意狡猾,阴狠永远斗不过狡猾多端。
朱秉文从踏进杨国舅府时,已经发现唐云意站在高楼之上,下头发生的一举一动全部被他尽收眼底。
“不……师傅”,杜青裴可以任由他人比他优秀,但是却不能任由唐云意骑在他的头上。不知何时,唐云意已经成为他的假想敌,并一心想除掉他。这个执念深深的困扰着他。
朱秉文淡淡瞥了杜青裴一眼,重重冷哼,“唐云意如日冲天,不除掉他,他迟早站在你的头顶,耀武扬威。除不掉他,你不会另辟蹊径?”
杜青裴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比周围的火把还亮。他如醍醐灌顶般从混沌中苏醒过来。师傅这是在暗示他。以他的能力或许杀不死唐云意,但是他的身边人……那个狡猾多端的唐云意在业火山庄留了后手。
“你的病……”,朱秉文的目光在逡巡一圈之后,视线落在了杜青裴那张俊美的脸上。杜青裴的病如枯木逢春,又像蛇退蜕一样,重焕新生,之前像烧焦一样的皮肤掉落之后,他的皮肤白皙,虬结肌肉下仿佛蕴含无穷的力量。朱秉文若不是亲自试了杜青裴的身手,他都怀疑杜青裴背着他暗自练功。“已经好了?”
杜青裴露出笑容,盈笑点头,“是的,师傅。徒儿的病已经好了”
“时日不多了”,朱秉文有意无意的提醒。
“师傅,您放心。只不过,唐云意诈死,金灵卫那边……”
朱秉文一个虎瞪的目光传来,杜青裴立刻垂下头,支支吾吾,“师傅,血丹案已破,唐云意结束在大理寺挂职,他肯定回到金灵卫,想要动手,恐怕……”
“他没那么快回去。建文帝的帮凶还没找到,长公主不会让他回去。丰息也想要他”,唐云意回不到金灵卫了。只要他不在,金灵卫的禁地对他们来说,如入无人之境。
“师傅,红衣金灵卫为何称为红衣金灵卫?他可有后人?徒儿查阅所有典籍,只知只言片语”,这个神秘的红衣金灵卫,仿佛被历史涂抹了,想从史籍中得知零星碎片,却发现根本找不到任何与红衣金灵卫相关的事。也能在江湖里,口耳相传,得知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朱秉文没有应。而是上了一匹黑棕马,马鬃在寒风中飘扬,凌晨的雾气围绕马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流淌。马仰头嘶鸣,冲了出去。
杜青裴回到朱翊卫的官邸时,朱秉文已经在大厅里喝起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茶杯里的茶水氤氲出白汽。
朱秉文喝下热茶,身子暖和了,他铁青的脸色也跟着缓和。他眼神示意杜青裴坐下,其他朱翊卫见状,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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