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糯的女声让裴思玄从遥远的思绪里苏醒过来。他挤出笑容,一口饮尽,“好喝”
“公子喜欢喝,就多喝些”
这一夜的曲子一如昨夜,如泣如诉,在烈风中撕成碎片。一股悲伤涌上心头,唐云意的眼睛红了。
半夜,若兰庭的灯依次暗了下来。绾绾目送裴思玄扶着踉跄得唐云意回去之后,回到了房间。
她听到了窗外的一记异样响声,她放下玉梳,打开窗户。若兰庭里的灯已经灭了,双目看过去,漆黑一片。
“唐少卿,能走?”
唐云意借着酒兴,把三分之二的重量全部放到裴思玄的身上。
“不……不太能走。美人好看,酒好香……”
街上的人越来越少,灯还有零星几盏。店家正在忙着收拾发痒,行人正在往家里赶。
唐云意迷离的双眼又看到了熟悉的人影。付离这个狗东西,怪不得这阵子不来找他了。原来是有“新欢”了。
唐云意一股气突然涌上脑门,甩开裴思玄冲上去了。强硬走到蓝衣和白衣中间。
付离吓了一点,停下来。
“云意,你怎么在这里?”
唐云意对付离的话置若罔闻,反而是盯着白衣男子。
这个身穿白衣,半束发的男人,五官俊秀,轮廓坚毅,嘴唇红润像一个曾经沐浴过战场上的鲜血的男人。很年轻,大约在二十五、二十六左右的年轻人。样貌……说不上来的怀疑,他仿佛是河流中被水冲刷的万年礁石。
“这位是?”,不知为何,在见到对方之后,唐云意的敌意慢慢退了下去。此人长相清秀,却生了一副将军的好体格,铜筋铁骨。在他的白色长衫之下,饱满的肌肉蕴含无穷的力量。仿佛有闪电在他的周身环绕。
对对方的敌意下降的同时,唐云意警戒起来。随着他陷入原有越来越深,他遇见的人越来越厉害。此人,高不可深,不啻于九门楼的青龙、朱雀、玄武、白虎。
“在下付箸”
“跟付离同姓?”
在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后面,唐云意仿佛看到了付箸的眼睛在笑。
“云意,付兄是来自关外,精通岐黄之术”,付离压低声音解释,“上一次,你给我的药吃完之后,我的病又复发了。幸好遇到了付兄”
“他能治好你的病?”
付离摇头,“与生俱来,只能控制”
“多谢付箸兄”,唐云意表面对付箸挺有礼貌。心底一直对付箸保持警惕。
付箸微笑点头。他的笑容很僵硬,仿佛是许久未曾笑过而硬生生挤出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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