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天气。
暖阳当空,春风凉爽。
陆天明紧跟在乌弥大军后面。
轻轻活动手腕。
今天要动剑。
昨天晚上他已悄悄将剑锋打磨到锃亮。
陆天明眺望队伍的最前方。
那里。
拔尔汗正在同聂拓谈笑。
与略显疲态的拔尔汗不同。
聂拓满脸笑容,黑袍更是随风作响。
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皱纹,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聂拓兄,收拾了那俩小儿后,可否帮兄弟一个忙?”
不苟言笑的拔尔汗显得有些许谄媚,姿态放得着实有些低。
聂拓朗声回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如今整个乌弥国上下一致对外,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拔尔汗收起笑容,正色道:“聂拓兄,左军一直打不开局面,其中原因想必你也清楚,实在是我这里承受了太多压力。
我在想,你可否多逗留几天,咱们兄弟联手将这边的巡夜人尽数消灭?届时也好替中军和右军拉扯出足够的空间不是?”
那聂拓闻言。
双眸快速的左右晃动。
沉思片刻后回道:“兄弟,不是我聂拓不愿意帮忙,这么多年乌弥大军一直未能越过北长城,巡夜人的实力再不必多说。现在何止是你统领的左军?其他两军压力也不见得小。
此次若非咱俩私交甚笃,我又多次在国师面前保证速战速回,别说替你杀人了,就是想要见你一面都难,若当真多停留几日,回去我恐怕就要领上一个违抗军令的大罪咯。”
说着,聂拓还为难的叹了口气。
拔尔汗双眉跳动,面色变得颇为难看。
“乌弥精锐,七成都被调到了中军,巡夜人以柔克刚,仅用半数主力便拖住了中军进攻的步伐,剩下的半数,一成在毕力格将军那边,另外四成全压在我头顶,我就搞不明白了,楚人知道变通,我们乌弥人就不能吗?”拔尔汗愤懑道。
听闻此言。
聂拓眉头猛地一皱。
接着不快道:“拔尔汗将军,你这话说得就有问题了,你在巡夜人内部有探子吗?怎的就把楚人的布局情况搞得清清楚楚?
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时,你应该多想想是不是自身的问题,再说了,这些话你说与我听有什么用?怎么打,如何打,那都是旭日干殿下做的决定。”
拔尔汗不可思议望着聂拓。
同时气得脸上的肌肉不停扯动。
他激动的挥着手,怒道:“巡夜人如何分兵的,还需要探子?我突然面对满地的三重天,难道不是事实?”
拔尔汗越说越激动:“还有,我找自身的问题?我特娘死了这么多弟兄,自己也多次受伤,哪里有问题了?难道非得把整个左军搭进去,再让敌人把我的脑袋挂在北长城上,你们才承认我的难处?”
“我说了我做不了主!”聂拓烦躁道。
“你是做不了主,但你可是国师的师弟,提建议总能做到吧?”拔尔汗喝道。
聂拓见拔尔汗双目血红。
大有要翻脸的意思。
他急忙放缓语气,劝慰道:“兄弟不要激动,大战在即,你控制不好情绪,很容易影响士气。”
拔尔汗瞪着双眼:“手底下的兄弟都死伤三成了,我特娘控制个...”
聂拓急忙打断:“我当然知道你的难处,但是你也要体会我的难处不是?旭日干殿下亲自坐镇中军,他可是咱未来的国王,我言行上稍有不适,就得脑袋搬家。”
顿了顿,聂拓又补充道:“这样吧,本来我今天中午就得赶回去的,但是念在你我交好几十年的基础上,我拖到晚上再走,期间定竭尽全力替你杀敌,定杀得那巡夜人闻风丧胆,届时国师若是怪罪,我扛下来就是了!”
聂拓说得慷慨激昂。
可拔尔汗余怒未消:“你要搞清楚,人不是替我一个人杀的,不要说得我欠了你们师兄弟俩很大的恩情一样!”
聂拓闻言,不快的眯了眯眼,但最终却没有继续纠结。
很快,连绵的北长城终于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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