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天明沉默。
不管是死是活,最怕的就是这样吊着。
倒不是说他守不起嫌累,主要是忍不下心看刘大宝遭罪。
“谢谢端木大哥。”
“别谢我,谢风二娘。”
“我知道,风姐也是要谢的。”
两个时辰后,端木斋收针。
陆天明上来检查刘大宝的状况。
稍有好转,至少血是止住了。
“端木大哥,我做早饭给你吃。”
端木斋看了眼天边的鱼肚白,摆手道:“不了,我去二娘那里吃。”
送端木斋到门外后,陆天明出言提醒:“端木大哥,遇到巡检司的人,劳烦绕着走。”
端木斋摸着痦子上的毛,笑道:“怎么,无法无天到敢在大白天找人麻烦?我还就不信了。”
陆天明没有再劝。
可不就是无法无天吗。
不然刘大宝怎么会变成这样。
......
风二娘包子铺。
端木斋一边吃包子,一边揉着脑袋上的鼓包。
“你这是咋了,平地栽跟斗?”风二娘问道。
端木斋疼得直呲牙:“我哪知道十里镇水这么浑,走道上被几个巡卒拦着,让我不准给刘大宝看病,这我能忍?”
风二娘用冷水打湿毛巾。
啪一下拍在端木斋脑门上。
“你以为这里是你端木城?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不当心点,骨头都给你吃没咯。”
顿了顿,风二娘又道:“刘大宝的伤势如何,能医吗?”
端木斋摇头,“一成把握。”
“一成?你不是号称端木城第二圣手吗?”风二娘急道。
“你也知道我是第二啊?就算是第一那娘们过来,也不能说十拿九稳,超过十二个时辰,血都快流干了,我能保住一成的把握,容易吗?”端木斋气道。
“你姨娘要是知道你叫她娘们,皮给你扒了。”
“敢扒我皮,我把她脱光扔猪圈里。”
“啧啧啧,好一个母慈子孝。”
沉默片刻,端木斋忽地叹了一口气。
“我给陆天明说,有五成把握。”
“什么?”风二娘眉头紧皱,“你骗他做什么?无端端给些没必要的希望,不见得是好事。”
“我不这么说,那小子当场就得崩,他跟床上躺那个,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不是亲兄弟,小时候一块长大的。”
“哦,难怪。”
“对了,陆天明身上有病,你看出来没?”
“那小子可能是怕吵到刘大宝,一直忍着,但我是谁,一眼就看出他有肺疾。”
“能治吗?”
“不好说。”
“废物!”
“啧啧,也就是你敢这么骂我了。”
顿了顿,端木斋看向风二娘:“二娘,我大老远赶过来,这人要是医不好,你和我那事,能回旋吗?”
“想屁吃,医不好人,手你都别想碰老娘一下。”
“擦,你跟我那姨娘,还真是一个德行。”
“睡一个被窝长大的,性格有那么些像,很正常。”
“得亏我爹没看上你,不然我怕是要跟他在端木城决战了。”
“怎么不见你跟花蝴蝶决战?”
“丢身份,况且你对他还有念想。”
“不是念想,习惯而已。”
两人有一出没一出的唠着,忽然见有个瘦弱的身体,扛着锄头一瘸一拐从远处经过。
“他这是做什么?”端木斋奇道。
“可能信不过你的医术,去采野药?”风二娘故意刺激端木斋。
“靠!”
啪一声,端木斋猛拍桌子,一个踏步便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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