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桃源,零落成泥,终归大梦一场。”
夜绯衣举起酒杯,面色陶醉,残阳的最后一抹光落在杯沿,为瓷白的酒盏边缘染上赤金色。
“这,就是名扬天下的醉梦离!”
夜绯衣睁开眼睛,那张向来冷硬的脸,罕见的布满笑意,“为了招待你们,我可是特意偷了我爹藏起来的酒,这个,可是二十年的陈酿!”
说到最后,夜绯衣伸出手指点了点摆在桌子上的几大坛酒,眉梢微挑,带着点点小得意。
刚从军营回来的南阳侯双手负于身后,恰巧路过听见夜绯衣的话,他猛地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眼院墙,笑骂了句,“臭小子!”
上官鹤也举起酒杯,笑得恣意张扬,“哈哈,老四,你这酒可偷少了啊,小爷我千杯不醉,这点酒,都不够我塞牙缝。”
夜绯衣笑骂了句,“去去去,有得你喝就不错了。”
姜承钰也端起酒杯,笑望着夜绯衣,“明日一早我们就要离开汝南城了,今晚这顿酒,我们,不醉不归!”
夜绯衣也含笑看向姜承钰,两人的酒杯碰在一起,朗声回道:“不醉不归!”
话落,两人同时仰头,一饮而尽。
从上山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注定要和师兄师妹们分别,心中虽有些许伤感,但他还是由衷希望,他们归来仍是恣意洒脱的少年。
棠溪琰凑到萧若风耳边,低声耳语道:“四师兄和五师兄关系很好,可以穿一条裤子那种,只是,四师兄志在天下。”
萧若风了然地点点头,不由得扭头瞥了眼咧着嘴笑的雷梦杀,心中暗忖,他的选择又会是什么呢?
上官鹤凤眸微转,看向棠溪琰,酒杯也举向她的方向,笑道:“阿琰,萧若风,今晚,我们也不醉不归!”
棠溪琰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上去,扬眉笑答,“上官鹤,手下留情啊,我和风风可喝不过你。”
闻弦而知雅意,上官鹤笑了笑,“得了吧你,你的酒量我还不清楚,咱俩不醉不归!”
棠溪琰弯眉一笑,“不醉不归!”
萧若风看着仰头一饮而尽的棠溪琰,抿唇浅笑起来,棠溪琰察觉到他的视线,倒了杯酒,扭头对上他柔情缱绻的眼睛,笑眯眯地道:“碰一个?”
萧若风脸上笑意加深,举杯碰了上去,雷梦杀和上官鹤见状,也站起身碰了上去。
雷梦杀嘴里还不忘控诉,“欸,我说你们两个,也太不够意思了,碰杯也不叫上我。”
上官鹤也跟着控诉,“知道你们小两口感情好,但也别忽略我们啊。”
姜承钰听到动静,扭头看去,也站起身,端着酒杯靠了上去,“还有我呢。”
夜绯衣看着酒杯碰在一起的五人,摇头失笑,独自斟了杯酒,端起酒杯微微往上抬了抬,与他们遥遥相碰,“干!”
“干!”
觥筹交错间,众人欢声笑语,聊着聊着,就说起了曾在双峰时的往事。
姜承钰一只手搭在桌子上,一只手拎起酒壶倒酒,“要说狗还得是老三,他的那个水莲幻灭啊,看着美丽柔弱,结果里面藏的全是剑气,二师姐跟他切磋时,可是吃了不小的亏。”
夜绯衣哈哈大笑两声,“二师姐因为他这一剑,转头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夜改进了相思剑法,那阴阳双剑也因此诞生。”
上官鹤扬眉哼笑一声,“阿琰才是真的狗,居然隐藏两层,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棠溪琰立刻出言为自己辩解,“还不是你和二师姐不做人,轮番找我切磋,让我吃了暗亏,我可不得打回去嘛。”
话落,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月上中天,皎皎月辉轻柔勾勒着四散离开的少年,夜绯衣脚步虚浮地回了房间,萧若风和棠溪琰牵着手,雷梦杀站在萧若风身侧,上官鹤、姜承钰并肩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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