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忽然响起来。
她以为是佳禾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自己汇报战果,看都没看就接起来:“怎么了?易文泽帮你找到人了?”
那边安静着,竟然还是有人先叫了声许总,她才反应过来是谁。
“怎么这么高兴?”
她随手敲着键盘:“我一个好朋友,喜欢一个香港明星很多年,现在竟然在给这个人做编剧,似乎还有在一起的机会。”
“你提过的那个编剧朋友?”
她嗯了声:“怎么?找我有事?”
“你家里的钥匙,要我送过来吗?”
“不用,”秘书拿来文件,她接过笔签下名字,“放我爷爷家吧,我最近在酒店住,准备把那房子卖掉,免得空置着还要找人收拾。”
又是一段尴尬的沉默。
少年时代,两人曾无话不谈,在一起时,也总有说不完的话。
可现在难得联系,他来的电话十个才接起一个,却仍有无数的冷场。也许他看得开,想要若无其事,回到最初的朋友关系,可对自己而言,他每一通电话,都需要数倍的时间来淡化,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再存有希望。
没过几天,乔乔又兴致勃勃汇报近况,说易文泽拍戏受伤,竟然还当着一屋人,尤其还有前妻、经纪人的面和佳禾电话缠绵……
“你知道吗?那么多人听着,易文泽竟然和佳禾讨论上海在下雨,问她有没有人接站,我的天,”乔乔感慨万千,“这比中了五百万还让人激动。”
她咬着三明治,嗯啊着:“你要时刻监控着进度,供我娱乐。”
乔乔答的痛快,又禁不住感慨了两句后,才敢试探问她:“笑笑,我一直不敢问你……”
“问我当初为什么分手?”
电话那边嗯了声,她继续吃着三明治:“为什么谁都好奇这个问题,很多人问过我,连韩宁都问过。”
“韩宁挺好的。”乔乔忽然说。
“是挺好的。”
“算了,我不问你为什么分手了,我分手三十几次,什么原因都有过,”乔乔果断放弃无意义的问题,“咱们继往开来,重点是要勇于再尝试。”
她吃完最后一块,喝着水:“我想过。”
“啊?”
“想过重新开始,”她很快又补了一句,“我又不是一辈子不准备嫁人了。”
这句话,她是说给乔乔,却是在重复给自己听。
电话那头的人立刻兴奋起来,连连追问是否有合适的目标,还非常仗义地说要给她潜规则几个好看的,先谈几场恋爱……她本想要认真聊天的欲望,都被乔乔太过鸡血的表现打碎,只好哭笑不得听她说完,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
没想到,乔乔还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来北京出差就约了人去唱歌。
一屋子的人,男男女女还都是适龄青年,乔乔很是自夸地,直说专为她办了一场高档相亲活动。可她却只坐了会儿,就推门出来,正拿出手机要给乔乔电话,说自己先走了的时候,就有一只手臂撑在了身边墙上:“如果我不找你,你就真不打算再找我了?”
她诧异抬头,盯着那双笑吟吟的眼睛。
北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他的办公大厦和自己的公司,徒步距离仅有五分钟,回国两个月却从来没碰到过。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纸醉灯迷的地方,莫名其妙就撞上了。
“为什么总在这种地方碰到你?”她忍不住嘲了一句。
韩宁摇头,一本正经:“这只是第二次,别说的我夜夜如此。”
她但笑不语。
“你来这里?被人服务?”
萧余沉痛摇头:“我一个不靠谱的朋友,在给我安排相亲相爱的联谊活动。”
他怔了下,忽然又笑起来:“你有这种需要吗?”
她故作轻松:“虽然这次被陷害了,但我的确有向往美好爱情的意图。”
韩宁假意长叹:“我一直以为,我们从去年十二月起,已经在慢慢培养感情了。”
他的话,倒是让她沉默了。
一开始她的确让自己放下防线,尝试着,去和他慢慢发展。可他终究清楚自己过去的感情,看到他,和他说话,总会不由自主想起很多事。
与其这样倒不如找个完全不认识的,彻底完全的,重新开始。
“笑笑,”他的声音低下来,“这个地方,的确不太适合说这么认真的话。作为男人,我觉得主动些没什么,可是你不要一直躲开,退一万步,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
她没说话,又听见他说:“我比他,少了和你的十几年感情,可到现在我们也认识快两年了,只要你愿意,日子都会越过越长,总有一天会超过十年、二十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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