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热火朝天欢庆胜利的“菌主”领地不同,镜泽湖的群岛上,此时是一片愁云惨淡。
酋长鱿尼迪昨夜率领上万鱿人,浩浩荡荡地发起北伐,到现在一整天过去了,杳无音讯。
鱿族派了些探子向北,远远看见了血迹和墨迹遍地的沼泽区,只不过那边有小蘑菇车游荡巡视,他们不敢靠得太近。
晚些时候,附庸部落的兽人们出现了成批成批的迁移,以往好歹还顾及鱿族的威势、偷偷摸摸走,如今却是变得肆无忌惮。
就像在急着逃离灾祸之地。
种种迹象表明,酋长所率军队大概率是败了。
部落中仍有两万多鱿人,可遭逢此事普遍六神无主。
偏偏“镜泽之王”尤毕戈始终没出现,酋长也没回来,鱿人们只得聚集在祭司鱿里门前,希望得到指引。
当房门开启,一个留着短须的大额头鱿人慢步走出。
他目光扫过那些惊慌失措的鱿人,缓声说道:“不要慌张,没有无法攻克的难关,拿出作为鱿族的强势,封锁边境、统筹各附庸部落的资源。
控制他们、支配他们,让他们明白镜泽的统治者是谁!”
见众人的表情逐渐变化,鱿里补充了一句:“只要镜泽之王还在,菌主就无法真正踏足这里。
胜利,属于那些能够坚持到最后的人!”
一番坚定的宣言,让忐忑的鱿人们安稳不少,听从吩咐分队散开,强硬调拨剩余那些附庸部落的资源,命令其族人开始沿着镜泽北部修筑围墙。
而祭司鱿里站在窗边,望着那大兴土木的景象,脸色渐渐趋于沉凝。
“菌主”的确一时半会儿无法攻入镜泽,但那多半是由于图腾神的规则限制。
鱿里的言语蛊惑,暂时能让人心惶惶的鱿族部落拧成一股绳,领着那些没来得及跑的附庸兽人建围墙。
可他心里清楚,这墙防不住“菌主”的侵袭,更大的作用是给鱿人提供心理安全感,还有防止剩下的附庸往北迁移。
终究只是权宜之计。
墙能阻碍人的身体,却难以束缚人的灵魂。
鱿里收回目光,转身走到无窗的隔间里坐下。
他双手张开,星星点点的淡蓝色光粒在两掌间缭绕,其内有个人形轮廓若隐若现。
“还差最后一点…”
鱿里眯起眼睛,大额头上泛着神秘的幽光。
胜利,未必属于那些能够坚持到最后的人,而生存,属于那些有准备、有远见的人。
同一时间,镜泽湖底。
一阵阵气泡升腾,伴随着泥沙翻涌。
“镜泽之王”尤毕戈蜷缩在底部沙坑,所有触须收拢于身躯附近,竖直的尖端环绕一圈同频摇摆,似是包含着某种奇特的韵律。
对于酋长鱿尼迪等人的落败,尤毕戈有所感应,但反常地并没有暴怒发泄,始终平静待在湖底。
正常情况下,图腾神需要汲取更多的超凡资源才能增长实力,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
比如在领地和眷族遭受重大动荡时,能刺激天命图腾从天地间榨取力量,促使图腾神在逆境中突破,属于最后的自保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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