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门,来到屋里,张五娘害羞的厉害,全程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只是慌慌张张的来到桌子跟前,乃至于有些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
“饭,饭做好了。给你……给郎君吃。”
赵恒脸上带着笑意,坐在桌旁后便伸手牵着她,微微用力,放在自己腿上,抱进怀里。
随后便深深吸气,深深呼气,深深吸气,来回不停。
张五娘羞涩难耐,不过见他呼吸不畅,倒是心里一紧:“怎么了?可是得了气疾?”
“不是气疾……五姐身上有股药香味儿,好好闻,属实让人上瘾,我就忍不住多吸几口。”赵恒笑了起来。
张五娘怔了一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片刻后,顿时面色一热,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赵恒抱着她不撒手,声音轻柔:“前两天和几个妖王有点儿过节,等会儿要去跟它们打一场的。”
“打完了妖王,我可要好好尝尝五姐的味儿呢。”
张五娘被他一语双关撩拨的头皮发麻,不过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小心的打开桌子上盖着的碗碟。
一碗药材熬制的鸡汤药膳,两碟炒菜,还有一大碗蒸好的雕胡饭。
这个可真少见,一方面乐家寨的饮食习惯以面食为主,大部分时候吃的都是馒头、饼子、面条等。米不多,主要是用来喝粥。
另一方面,雕胡饭就是菰米,是菰草的花籽,也就是后世所谓的茭白。
这东西生长在水边,比水稻还要娇贵难养,以这年头的农业水平根本没法种植,只能靠野生的偶尔能存活。
而且花籽一成熟就容易掉在泥里,不像其他的粮食一样可以结成果子,没法定期收割。
菰米不是收割的,而是要在泥地里采药的时候,无意间才能发现一些散落的野生菰米。小心收集起来,晾干保存。
这东西费时费力,又难找难采,而且大部分的人哪怕见到了也不认识,估计只有长年采药的张五娘才能有那份心力特意收集。
这么一大碗雕胡饭,却不知道是收藏了多久的,委实珍贵。
“这,这是野米蒸的饭。虽然黑乎乎的,看起来不好看,其实,其实是好东西……”
张五娘看到赵恒盯着那一碗饭发呆,还以为他嫌弃那饭黑乎乎的不敢吃,连忙轻声道,“能舒筋活血,调理肠胃,滋补壮体的……”
“我知道,雕胡饭,珍贵的很。在泥地里找它,便仿佛在土里找金子一样。这么一大碗,不知道花了五姐多少年的心血采集的。”
赵恒声音轻柔,“这一碗饭,比金子还贵重,叫我心里感动,竟有些不知所措。”
张五娘属实没料到他居然知道,倒是红着脸低笑了一下:
“没有那么贵重的……也就是一些野生的米,到底还是要给人吃的。”
她声音轻柔,像是叙说着自己的心意,“能给郎君来吃,才是它的福分。”
“那五姐要来喂我吃才好。”赵恒耍起了无赖。
张五娘脸色通红,却也端起碗,拿起木勺舀起一碗饭喂到他嘴里。
结果这厮勾着她的脖子,含着饭便来亲。
香软的雕胡饭在唇齿间婉转,分开。一口饭吃完,张五娘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抽走了魂儿一样。
“再来。”赵恒声音轻柔。
……
一碗饭吃完,也吃了肉和菜,喝了鸡汤。赵恒正打算离开,突然间想起来……刚才自己是不是战前立旗了??
仔细想想,好像是的。
打仗之前,最忌讳说“等打完了回来后怎么怎么样”,结果他刚才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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