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人称为老糊涂的小吏揉揉眼睛,「那不是方相吗?」方崇的架势一看便是在谋反。
小吏开口。「这便是君子吗?」周围没有人回应。
小吏看着众人,再度问道:「这便是君子吗?」
往日,无数人吹捧士大夫们都是君子。
仿佛君子这个词便是为这个群体量身打造的。
可今日,君子这个词伴随着方崇的谋反之举,轰然倒塌。「它少了一个字!」
被众人看做是老糊涂的小吏说道:「它少了一个伪字!」-
「方崇谋逆!」
谢引弓冲进了皇宫,喊道:「关门,关门!」宫城大门关闭。
可所谓的宫城却格外矮小,方崇带着人赶到,指着上面说道:「攻进去!」一波箭雨,城头那些毫无防备的侍卫死伤惨重。
承平数百年的恶果显现。而那些将士却格外兴奋。
「是谁把咱们武人当做是牛马,当做是畜生?」带队的将领孙禀喊道。
「是年氏!」千余将士高呼。「杀!」
····
年胥还在踌躇满志的说着自己的革新举措。年子悦来了。
「父亲。」「子悦啊!」
年子悦进来,「我想了许久「想什么?」
「此战之事。」
「可有心得?」年胥取笑道。
一个女子,对大局能有什么高见?
「父亲,降了吧!」年子悦认真的道:「如此,还有体面。我·····我还能和他说说,好歹,一家子从容团聚。」
年胥怒了,「朕不想做安乐侯!你······」「陛下!」
谢引弓冲了进来,「方崇谋反!」
年胥呆住了。
皇后和太子也呆住了。太子起身,「快跑!」来不及了。脚步声急促。
外面传来了方崇的声音,「皇帝何在?」宫城竟然不能阻拦他们片刻。
「皇帝在此!」一个军士冲到殿内,双眸中都是喜色。等看到年子悦后,眼中不禁闪过令她熟悉的贪婪之色。
「你等想作乱吗?」
年胥站在前方,挡在妻儿身前。
方崇被军士们簇拥着进来,微笑道:「见过陛下。」
「朕自问对你等不薄,年氏养士数百年,为何谋反?」年胥喝问。
「厚待?」方崇冷笑道:「这一切不过是年氏需要士大夫来压制武人的无奈之举罢了。武人被压制了,可江山谁来治理?唯有我等士大夫。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偏生年氏虚伪,弄了个什么与士大夫共天下。可笑!」
「祖宗······」年胥仰天悲号,「年氏错了,年氏错了!」年子悦走了过来,「你等要如何?」
年子悦一直在宫中,方崇此刻见了,不禁惊艳,「听闻陛下仰慕秦王诗词,老夫最爱成人之美,这不,便送陛下去城外向秦王请教。」
「你想卖主求荣!」太子喝道。
「不!」方崇微笑道:「你一家子都去,大周,从此之后,不再是年氏的大周。」孙禀大步进来,看到年子悦后,贪婪的道:「方相,可否把南阳公主赏赐给小人?」「秦王与她有旧,你想作死也别带累老夫!」方崇眼中闪过厌恶之色。
孙禀一个哆嗦,「是小人孟浪了。」「走!」
几辆马车带着皇帝一家子出发了。皇城两侧站满了官吏。
彭靖带着一帮子官员正在训斥这些人。「彭相,他们来了。」
彭靖回身,看着马车缓缓驶过。他犹豫了一下,忍着没有行礼。马车一路出了皇城。
年子悦透过车帘的缝隙看了一眼。
大街上空荡荡的。
一路到了城门后,有人叫开门。马车出城。
带队的文官是方崇的心腹,他冲着对面出现的北疆军斥候喊道:「小人有要事求见秦王!」身后城门关闭。
斥候带着他们到了大营外。有人去禀告秦王。「几辆马车?」秦王纳闷。
「说是彭靖与方崇送给殿下的大礼。」随即,马车进了大营。
秦王带着文武官员出来。马车停下。
车帘被掀开。接着下来一人。俏然而立。「子悦?」秦王愕然。
随即后面的马车下来一人。「年胥?」
皇帝一家子齐聚北疆军大营。
官员谄笑道:「这便是彭相与方相送给殿下大礼。」年胥行礼「见过······殿下!」
秦王摇头,觉得这一出太过荒谬。
官员陪笑道:「二位相公说,从此大周·····不,从此南周便是殿下的疆域。二位相公对殿下忠心耿耿······便是殿下的臣子。」
这卑微到了尘埃的态度,换个人早就飘飘然了。
秦王对有些惶然的年子悦摇头微笑,指指她,然后说道:「裴俭!」「臣在!」
「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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