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我在家中等着你凯旋······
旗手回头,悲愤的道:「相公!」
一支箭矢飞来,旗手胸口中箭,他坚持握着旗杆,缓缓回头。一刀,人头飞起。
一刀,大旗飘落。
炽热的夏风吹过,把大旗吹的飘飘荡荡的,缓缓盖在了韩壁的身上。
「万胜!」
大旗跌倒,北疆军万众欢呼。「韩相!」
南周军将士绝望的看着大旗飘落。「败了!」
城头上的赵申看到第一个骑兵掉头逃跑,接着是无数骑兵·步卒开始溃败。
接着,整条战线崩溃。
无数人丢弃兵器,甚至是扯去甲衣,撒腿狂奔。他们的勇气都随着那面大旗一起跌落。
「骑兵迂回包抄。」秦王勒住战马,收刀入鞘,吩咐道:「步卒一路追击,招降·「殿下,追击到何处?」
「颖水!」「领命!」
上次秦王参加南征,便是杀到了颖水边,他甚至还在颖水里钓过鱼。不过那一次是突袭,随着南周的反扑,大军只得撤离。
「万胜!」
前方不知谁斩杀了敌将,引来一阵欢呼。「殿下令招降!」
这条军令引来了一阵遗憾的叹息。「弃刀跪地不杀!」
喊声中,许多溃兵丢弃兵器,低头原地跪下。
步卒从他们的身边冲过去,他们甚至能听到喘息声。但没有一人冲着他们动手。
我们是一家人!
许多人都想起了秦王的这句话。秦王勒马掉头,「让阿梁来。」
他微笑看着儿子被人簇拥而来,问道:「阿梁今日怕不怕?」「有些怕。」阿梁摇头又点头。
秦王策马过来,伸手摸摸他的头顶,然后说道:「从今日起,你自行骑马。」阿梁欢喜的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
见儿子喜出望外,秦王不禁莞尔,「为父去看看永州城,你在此地,若是不妥,可寻韩纪等人。」韩纪等人在后面拱手,「殿下放心。」
秦王看了儿子一眼,「驾!」战马掉头而去,身后是玄甲骑。杨略却留了下来。
「殿下,这是敌军大旗!」
有人拿起大旗炫耀,秦王眸色一动,勒马下马一气呵成,展示了精湛的骑术。
韩壁就躺在那里,头枕着尸骸,嘴角还带着微笑。无神的双眸在看着南方,仿佛,还在看着他为之魂牵梦绕的汴京。
以及,大周!
秦王走了过来,俯身,伸手抹去。「你赢得了孤的敬意!」
他松开手,那双眼眸闭上。秦王后退几步,「准备棺木。」
「殿下,可是要把尸骸交给韩壁的家人吗?」姜鹤儿问道。
「不。」秦王摇头,「孤想,韩壁若是还活着,定然想远离汴京。」「为何?」
「那是个令他痛苦不堪的地方。」秦王上马,「年胥让他失望了。」
姜鹤儿嘟囔,「他定然也不愿看到汴京陷落吧!」
老贼正在城下叫骂,「狗曰的,还不开门,真等着破城呢?」城头,赵申面色煞白。
「秦王来了。」
城头上的守军全程目睹了此战的经过,此刻看到那面大旗过来,无人敢出声。秦王到了城下,老贼说道:「守军死硬,不肯出降。臣请攻城。」
「此战之后,大概不会再攻城了。」秦王摇头。「那要如何?」
秦王冲着城头招手,「开门!」
城头上的赵申几乎是下意识的道:「领命!」
随即他面红耳赤,可看看左右,麾下几乎都是死里逃生般的在欢喜。「罢了!」赵申摆摆手,「开城门。」
城门打开,赵申带着一群将领出城跪下。「恭迎殿下!」
马背上的秦王顾盼左右,问道:「此战后,天下谁属?」众人行礼「殿下!」
「哈哈哈哈!」
就在秦王放声大笑时,阿梁发现了一个人。「这人装死!」
打扫战场的民夫发现了一个撞死的家伙,再仔细一看,「他是内侍!」「咱······没装!」
陈贯躺在那里苦笑着,大腿处一道伤口,鲜血还在流淌。阿梁策马过来,问道:「你是谁?」
陈贯努力抬头拱手,「奴婢,陈贯。」「此乃南周宦官。」杨略介绍道。
「你······」阿梁看着陈贯,陈贯突然福至心灵,「奴婢愿意伺候贵人!」阿梁看向了杨略,却不是韩纪。
杨略想了想,「大郎君如何想的?」阿梁说道:「我想到了富贵和剑客。」杨略:「」
从此,阿梁的身边便多了一个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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