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骑兵度过汴京最后的屏障颖水。
第二日,他们就遇到了王老二的游骑。
「生意来了,二哥!」
胖长老欢喜的道。
「杀!」
王老二最近准备买礼物送给阿梁,正在攒钱。
按理,南周骑兵哪怕人马更多也该撤离。
这是惯例。
可这五千骑却排着整齐的阵列冲了过来。
「好生意!」
王老二这两日遭遇了南周十余股斥候游骑,都是见到他就跑。此次竟然有人主动发起进攻,让他欢喜不已。
可甫一接触,他就差点吃了大亏。
他一刀准备枭首对手,可对手竟然不躲不避,奋力一刀。
你砍死我没问题,我就只求砍你一刀!
王老二的刀更快,抢先斩杀了对手。
接着第二个对手依旧如此。
不管不顾就是一刀。
来啊!
杀了我!
这种气势一下就压住了北疆军。
大军正在叶州休整,等待出击。
秦王忙里偷闲,带着儿子便装在城中转悠。
「殿下!」
韩纪急匆匆赶来。
正在看傀儡戏的秦王父子遗憾的回头。
「老二败了!」
「啥?」
王老二败了。
他带着两千余游骑出击,被五千南周禁军赶鸭子般的赶着跑。
「那些禁军悍不畏死,老二扛不住。」
「有舍古人那等悍不畏死吗?」秦王问道。
「有!」
韩纪面色肃然。
「他们可是跑了?」秦王有些遗憾。
「没有,一路追来了。」
秦王率军出击。
按理,这等数千人规模的厮杀无需他出马,可他有些好奇,想看看这股敌军是如何疯狂。
不到十里地就看到了狼狈的王老二和他的麾下。
「殿下,那是一群疯子!」
除去早年和秦王、老贼三人被好手截杀之外,这是王老二最狼狈的一次。「是吗?孤见识见识!」
秦王举起手。
身后,步卒整列整列上前列阵。
远方,敌军骑兵出现。
他们勒住战马。
「这是想撒了吧!」有人说道。
秦王不动。
这是在歇息!
一刻钟后,敌军动了。
四千余骑兵依旧排着整齐的阵列,在高歌。
歌声雄浑。
「殿下,这是南周的军歌。」屠裳有些唏嘘的道:「臣的先祖当年便是高唱着这支歌冲向敌阵。那时的南周军……便是这般悍不畏死。」
「准备迎敌!」
韩纪说道:「莫非有什么手段?」
两侧的北疆军已经包抄过去了。
秦王摇头,「这是寻死来了。」
「三日下叶州,南周军民震怖。这是……臣以为,这是想用五千骑兵的慨然赴死来震慑我军,激发南周军民士气。」裴俭蹙眉,「不知是谁的手法。」
「唯有韩壁!」秦王在战前就深入了解了南周君臣,对韩壁印象颇深。
「弩箭……放!」
密集的弩箭飞过去,正在加速的南周骑兵中,不断有人落马。
人马在惨叫,但剩下的骑兵却依旧昂首唱着军歌,冲向北疆军阵列。
他们又挨了一轮弩箭后,终于逼近自己的对手。
此刻,战马的速度提升到了最快。
长枪平放!
眼神中都是骄傲。
「我等是大周捧日军!」
噗!
这些骑兵撞在了长枪阵之前,人马飞出去,而北疆军也好不到哪去,连续两排阵列被冲垮。
"杀!」
后续的长枪手们奋力出枪。
两翼包抄到位,开始合围了。
可那些禁军骑兵却依旧不管不顾的冲杀。
呼喊声响彻荒野,一个个禁军骑兵前赴后继的冲向林立的长枪,哪怕是被挂在长枪上,依旧张牙舞爪的抓挠:哪怕是倒在地上,依旧爬向对手……
那眼神啊!
都是疯狂!
「殿下,可要出击?」裴俭问道。
万余骑兵从四面已经围住了这股禁军,只需秦王一声令下,便能绞杀他们。秦王平静的看着那些在冲杀的禁军。
「不了。」
剩下的两千余禁军就在北疆军的众人的注视下,一一倒在阵前。
致死,没有一人哀求,没有一人请降。
当最后一个禁军倒下时,四周寂静。
「孤希望你等能从这一战中领悟些什么。」秦王说道:「莫要轻敌!」
这便是他没有下令合击的缘故。
他需要让麾下能因此提高警惕。
「殿下,是捧日军!」有将领过来禀告。
「这是禁军中的精锐。」姜鹤儿说道:「专职拱卫皇城,人数不过一万。这一下丢了一半。」
「老夫感受到了一股子骄傲之意!」韩纪难得赞道:「果然是南周劲旅。」「这等勇士在南周地位如何?」赫连荣问道。
姜鹤儿低下头,默然不语。
秦王叹息:
「年氏在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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