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存中坐下,对韩纪微微颔首——老子记住你了。
“要不,打一架?”
李玄看着二人。
江存中和韩纪赶紧起身请罪。
“孤是认真的。”李玄说道:“下次再有矛盾,出去来一架,一架不能解决,那便两架。孤,亲自为你等助威。”
王老二脱口而出,“殿下,那不就成耍猴了吗?”
众人面色渐渐涨红。
“噗!”
姜鹤儿终究忍不住破功了。
“孤想去看看关中。”
李玄赶走了麾下,和林飞豹走到大营边缘,远眺关中。
“那便去!”
林飞豹言简意赅。
“老林你的话越发少了。”李玄笑道。
“臣本来话就不多,后来开了铁匠铺藏身,被迫抛头露面,整日和那些妇人打交道,很是苦恼。”
啧!
李玄没想到林飞豹竟然还是无数妇人心中的男神,仔细看去,身材雄伟,相貌堂堂,关键是那种仿佛一切都压不垮的气质……
这对于女人而言便是毒药啊!
“石忠唐在南边势如破竹,再这般打下去,很快就要逼近关中了。而咱们还得一路绕过去。后续,会是一场艰难的征战。我想看看关中,是想看看李氏的先祖当初定鼎天下时的豪迈。我想找到那种豪迈。”
第二日凌晨,李玄带着五千骑出发了。
大军晚些跟随。
左侧章州,右侧观州,从南方抽调回来的军队加强了两地的防御力量。
但在北疆大军的威慑之下,两地很是谨慎,连斥候都是小股小股的出行,但凡发现不对,马上撤离。
这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李玄不担心两地敢出兵——他们敢出兵,后续跟进的大军就能和他率领的五千骑包一顿饺子。
所以,他带着游山玩水的姿态,缓缓而行。
……
“还没来?”
一片山林中,将领蹙眉问着斥候。
“弟兄们担心打草惊蛇,不敢哨探的太远。”斥候很是委屈。
“知道了。”将领随即去禀告窦重。
“吃掉老夫麾下大军,关中再无能阻拦杨逆的力量,这份诱惑,他能忍得住?”
窦重说道:“安心等着。”
“是!”
窦重站在高处,居高临下俯瞰着那一片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废墟。
……
关中当初也曾是一国帝都,不过此国兴亡不过数十年,留下的痕迹不多。
“殿下,这便是当年留下的宫殿遗址。”
韩纪指着路旁的废墟说道。
遗址连残垣断壁都谈不上,只是看着规模不小,能想象的到当初的富丽堂皇。
“追逐这些,终究只是一场空!”
李玄暗自警醒自己。
“小玄子,这时候不该作诗一首吗?”朱雀怂恿道。
可我怎地听成了作死呢?
山坡羊倒是应景,不过地名不对。
……
“他们来了!”
窦重眼中多了异彩。
“五千骑,中间那人不知是谁,不过身边多大汉,大将军,弄不好便是杨逆!”
一个眼力极佳的将领呼吸急促,“大将军,动手吧!”
天使也被这个从天而降的惊喜给震懵了,心想若是能擒获杨逆,或是弄死杨逆,咱也有功劳啊!
他一脸毅色对窦重说道:“大将军只管放手施为,回长安后,咱会为你在陛下那里辩白。”
窦重此刻看他就像是看小丑,但依旧微笑道:“多谢了。”
内侍难掩兴奋,“动手吧!”
“老夫也心动了。可就算是弄死了杨逆,北疆那边能拥立杨逆之子,静心治理北辽故地,只需数年,便能成为一个庞然大物。再等等!”
窦重的眼皮在跳,“杨逆之后必然是大军,等大军一到,我军出击,大败杨逆。随后顺势掩杀,收复北地。若是关中能抵御石逆,老夫甚至能攻伐北疆……”
这等局面,令众人不禁迷醉。
内侍干咳一声,“咱在宫中做事,有前辈说,做事别使尽了好处,当见好就收。”
“你这是做人,而这,是用兵!”窦重淡淡的道。
……
李玄在废墟处看了一会儿。
韩纪见他沉吟,就笑着问道:“殿下诗词无双,可是有了佳作?臣,洗耳恭听。”
一群人都看着李玄。
这些年李玄作的诗词不算多,但每一首皆是名篇。早些年他在诗词界的地位还有些争议,后来随着他给长陵的几首词曝光,再无人敢和他争夺诗词界扛把子的地位了。
李玄的眼皮在跳,后脑勺在发麻。
而且,越来越麻。
不对!
这事儿不对!
李玄故作洒脱之态指着两侧的山林,“关中有沃野千里,有险峻山川,此乃帝王之基也。今日一见,孤便有了底。下一次再来,当是一窥长安!”
他调转马头。“走。”
赶紧走啊!
他此刻浑身绷紧,觉得两侧山林中皆是眼睛,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实际上,前方才是伏击圈。废墟,就在伏击圈的外围。
“大将军!”
内侍跺脚,“杨逆他走了!”
窦重淡淡的道:“一军主将战前来视察地形,随后便是大军前来。淡定!”
……
“赶紧走!”
出了这一段后,李玄浑身冷汗。
他回头看了一眼来处,咬牙切齿的道:“调集大军前来,老子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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