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退!”
“咱们弄错了!”
这些男子尖叫着想撤退。
可速度起来了,距离近在咫尺。
前方的人只能尖叫着奋力劈砍。
铁棍子挥舞,雄浑的呼啸声中。
夹杂着清脆,或是沉闷的声响。
呯呯呯!
脑袋被击破,筋骨被打折。
惨嚎声,让后面的旅人止步不前。
但大唐人胆子大,也不说避一避,都聚在一起看热闹。
“哦哟!这一棍子,竟然把脑袋打碎了。”
“看看,那手臂竟然能甩到身后去,了得啊!”
一场惨烈而短促的厮杀后,残存的数十骑调转马头逃窜。
“追不追?”十余人看着郑索。
“这不是快到长安了吗?顺路,追!”
追出没几里远,数十骑在前面出现。
“是乌达!”
郑索笑道,“快些。”
乌达喊道:“杀!”
两边一个夹击,数十骑仅存数骑逃走,其他人尽数做了鬼。
“不留活口?”乌达问道。
“留个屁,把尸骸丢在此处,让他们的主人来收尸。”郑索策马不停,“郎君何在?”
“郎君进宫了,让你等赶去宫门。”
“有数!”
郑索紧赶慢赶的进了长安城,急匆匆到了宫门外。
“何事?”
守门的军士喝问。
郑索说道:“北疆陈州紧急军情,镇南部倾巢出动,围攻临安城!十万火急,请送进宫中。”
……
进殿,行礼。
“陛下。”杨玄抬头说道:“陈州物产不丰,近些年长安钱粮给的不多,于是耕种就格外的重要。”
这话涉及到了国丈的户部,他只是笑了笑。
“每逢春耕,草原异族必然出兵践踏,烧杀抢掠,务必要让我陈州颗粒无收,到了青黄不接时,只能饿肚子。”
杨玄刚到北疆时,军民吃饭都有定量,大肚汉在那里活不下去。
“出兵就是了。”
郑琦说道。
皇帝不是命令不许出击吗?
“是啊!出兵就是了。”杨老板笑道:“郑尚书此言甚是。只是,出兵该如何出?斥候报敌军五百袭扰,陈州该出多少?
若是敌军数千隐藏其后,出兵少了便会被伏击。
若是敌军就五百,那么,出动大军空耗钱粮不说,敌军可能会趁着陈州空虚之机突袭。
若是敌军集结大军,就等着陈州出兵决战,再以一部突袭临安,郑尚书可知如何应对?”
郑琦已经听麻了。
“这一切都要靠着官员将领的判断,而这等判断需要阅历。而阅历来自于无数次厮杀,无数次吃亏,无数次磨砺……”
“你能磨砺,旁人为何不能?”郑琦反驳道。
“是啊!”杨玄看着很谦逊,可老丈人却知晓这小子不是谦逊的人,只是有些好奇他要怎么反驳郑琦。
“以往三大部均在,虽说与陈州之间战火不断,可至少还有个平衡。
基波部被灭了之后,剩下的两大部兔死狐悲,担心陈州下一步会收拾他们。
而潭州赫连荣也不断驱赶他们出击。
绝望之下,他们会干什么?
要么返身杀入潭州,不过,他们不敢。其次,便是冲着老对头陈州撕咬,和陈州拼了。”
杨玄说道:“敌人已然穷凶极恶,绝望中的反扑格外凶狠。
这,不是历练的时候。
正如同当初的南征,若是一将无能,顷刻间大局便会无可挽回。
再有,若是陈州有失,北辽将会大军出击。
击破陈州后,向右迂回,包抄宣州后路。
那时候,整个北疆局势,将会陷入绝境!”
周遵的眼皮子跳了一下。
女婿这番话听着平和,可里面的味道他听出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
你们还有心思玩什么历练。
等陈州被破,北疆局面大坏时,此刻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犯错的证据。
小事儿,君臣之间自然一笑了之。
陈州被破,北疆濒临崩溃的大事儿,该是谁的责任,就该由谁来顶着。
这话,有些过了!
郑琦笑道:“北疆大局,便是你一言而定吗?”
这话,暗示杨玄和黄春辉一个尿性。
陛下,以后此人定然是黄春辉第二,您,不可手软呐!
皇帝干咳一声,“此事……”
郑琦微微一笑。
看了杨玄一眼。
吏部,你去定了。
那地方,会有好东西等着你。
咱们,慢慢玩啊!
不着急!
“陛下!”
一个内侍到了殿外。
“无礼!”韩石头冷着脸,走过去问道:“何事大惊小怪的?”
内侍说道:“北疆陈州急报。”
韩石头正在想着小郎君来了吏部后,怎么对付国丈一伙人的黑手,闻言一怔,“什么急报?”
“陈州急报,镇南部大举南下,围攻临安。”
殿内,所有人都看着杨老板。
特么的!
有人在嘀咕,“他竟然说了就应验了?”
“是啊!除非那镇南部是他的麾下!”
“多半是哄骗!”
这是大部分人的反应。
郑琦问道:“为何不应敌?”
杨玄看了他一眼,默然。
国丈干咳一声。
一直沉默的左相陈慎说道:“朝中当初严令北疆谨守不出。”
杨玄不好说出来的话,陈慎说了。
“此事,还得证实。”郑琦赶紧弥补自己的失误,顺带暗搓搓的道:“这杨使君刚说陈州离不得他,两大部会疯狂反扑,这镇南部就大举进攻。
陛下,臣不敢妄言,不过,是不是太巧了些?”
边疆谎报军情,可是常事啊!
皇帝淡淡的道:“此事,镜台应当有了消息。”
镜台的消息系统速度也不慢。
“陛下。”
镜台的人来了。
郑琦微笑着坐了下去。
顺带看杨玄一眼。
此子几度坏了国丈的好事儿,该收拾了。
镜台的人进来。
“可是北疆急报?”陈慎问道。
“正是。”镜台的人看向陈慎的目光中多了震惊。
左相竟然未卜先知,真神人也。
“陛下,镜台北疆急报,镇南部大举南下,正围攻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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