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部族一部分人经商,一部分人放牧,一部分人厮杀。
数千骑兵正在集结。
“转!”
宁罕带着骑兵完成了一个漂亮的转向。
“主人回来了。”
百余骑簇拥着玉景回来了。
那些牧人跪在地上,虔诚的叩首。
“见过主人!”
玉景勒住马,两个仆从上前,一人弯腰,一人牵马。
玉景单手板着马鞍,一脚踩在弯腰仆从的脊背上,轻松下马。
有人送上布巾,玉景接过抹了一把脸。
“见过主人!”宁罕下马行礼。
三千精骑下马,“见过主人!”
所有人都跪下了。
玉景看着这一片跪倒的人,淡淡的道:“起来。”
宁罕起身,“主人,何时动手?”
“急什么?”
玉景走进大帐内,有人送上茶水,有人拿着扇子扇动。
凉风徐徐,喝一口热茶,这滋味是相当不错。
“此次我去见了杨狗,果不出我所料,杨狗不愿出兵,如此,这便是我等的机会!”
宁罕大喜,“主人,杨狗可是怯了?”
玉景摇头,“他不是怯了。他若是动兵,定然会大张旗鼓,瞒不住,如此就变成了强攻,损失太大。而咱们不同,咱们是……突袭!”
偷袭不好听,突袭就不同了,一听便是计谋。
“都去准备吧!”
众人告退,玉景留下了春林。
“我可能信重你吗?”
春林毫不犹豫的跪下,“主人要取了我的性命,只管拿去!”
玉景眸色微暖,“你跟随我多年,如同我的臂膀一般。我如何会自断臂膀?起来。”
春林起身。
“经商就是做人,有时候需要你倾其所有,乃至于借贷。一旦失败,倾家荡产不说,还会负债累累。我敢!
可有些时候,需要你谨慎再三,狡兔三窟。
此次突袭怀恩,虽说把握很大,可这是谋国,一旦事败,此处必然会被犁庭扫穴。
可我还不老,就算是此次失败,依旧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春林说道:“主人比怀恩年轻多了。”
“是啊!故而,我想把一半财物弄出去,藏起来。若是事败,咱们还能有个东山再起的资本,此事,便交给你来办!”
春林再度跪下,“多谢主人信任!”
“好好做,事成之后,你便是我的心腹智囊!”
晚上,一队大车悄然出了营地。
玉景在大帐内喝酒。
“主人,我去了!”
春林辞行。
“去吧!早些回来,我的身边离不得你!”
“是!”
春林告退。
他刚走,一个男子进了大帐。
“主人!”
“你悄然跟着春林,看看他可有异动,若是不妥,马上来报!”
“是!”
“对了。”玉景叫住他,“春林的家眷盯着,若是敢出营地,杀了!”
“是!”
男子悄然跟着了车队。
就在他们的侧面,百余骑正在静默等待。
王老二百般无聊的啃着肉干,随手递了一块过去,低声道:“屠公,咱们盯着什么呢?”
“盯着玉景!”屠裳说道,头痛的看着递到嘴边的肉干,张嘴吃了,胡乱嚼几下,在老牙摇动,剧痛难忍之前,就这么囫囵吞了下去。
“好吃不?”王老二问道。
“嗯!好吃!”
“咦!那是什么?”王老二指着前方。
吱呀!
吱呀!
大车一辆辆驶过,随行的骑兵懒洋洋的看着前方。
“大晚上的,那么大的车队……”屠裳在琢磨着。
“不正经!”王老二说道:“大晚上出来,非奸即盗,盯着就是了。”
是哈!
老夫却想多了。
屠裳慈祥的道:“老二最近看兵书了?”
“看了。”
“看了有何心得?”
“看了好睡觉。”
王老二发现屠裳沉默了,“屠公,屠公……”
“你没事吧!屠公!”
“老夫,没事!”屠裳忍着气。
“跟上!”
数十骑悄然跟了上去。
一路溜达,直至寻到了一个小林子。
“四周搜索,挖坑!”
骑兵们四散开来,各自前出一里盯着。
随行的人开始在林子里挖坑。
春林站在边上监工,一个人孤零零的。
“掩藏一半钱财,他定然不放心,如此,谁会是他的眼线?”
春林看看四周,觉得谁都有可能是玉景的眼线。
“担心这,担心那,那么多人,他难道敢担保都守口如瓶?除非……都杀了,他没那么……嘶嘶嘶!”
想到那种可能,春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坑越挖越大,春林走到边上,说道:“都快些,完了回去有酒肉!”
“有酒肉啊!”
“管够!”春林笑道。
挖坑的人欢喜不已。
火光下,春林看着那一张张欢喜的脸,那脸色,竟然有些铁青。
折腾了许久,众人才弄完,又驱使战马在大坑上来回奔驰,把土踩严实。
掩埋只是一时,一旦动手,不管成败,玉景都会遣人来此处挖取。
“走!”
数百人出了林子。
最后一人大概是累惨了,上马后,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打盹。
战马会自动跟着大队前行,无需他驱使。
地上一个身影弹起来,把他扑倒。
“说,里面掩埋了什么?”
屠裳按住男子的咽喉,冷冷的道:“你可以叫喊试试。”
尖叫的气流不同,屠裳的内息探进去,一旦发现,只需轻轻一捏,就完事了。
“是财物!”
男子很乖巧的回答了。
“果然。”屠裳心中一松,“这是大功,老二,回去记得说是你发现的。”
“那屠公你呢?”
“老夫大把年纪了,就算是做宰相能做几年?”
屠裳突然有些头痛,“若是灭口,那些人回去发现少了一人,此事就麻烦了。”
是啊!是啊!
男子猛点头。
若非被堵住嘴,他定然会发下十几个毒誓,保证不会泄露。
“屠公,一棍子敲死就好了呀!”
“敲死?”
“敲死了丢马背上,给马一巴掌,那马一惊就会疯跑,把他跌落马下。那些人一看,不就是跌死的吗?”
“是啊!”屠裳欢喜的道:“这可是你读兵法学会的?”
“不是啊!是我做乞丐的时候学会的。”
“乞丐怎地会这个?”
“打闷棍,打死了就说是跌死的。”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