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来了。
百余骑护着他,看着声势不小。
“见过大王!”
众人行礼。
越王微笑颔首,“本王来此,只是看看、问问,杨使君只管驱使。”
我若是驱使你,回头出点事儿都是我的罪过。
杨玄拱手,“刀枪无眼,这一路,还请大王留在中军。”
这是他的建议。
越王不置可否。
随即大军开始前行。
“发现敌军斥候!”
靠近黄州时,敌军斥候密集出现。
“老二!”
杨玄指指前方,“去清理一番,记住,要凶狠一些,收割人头。”
“得令!”
王老二兴高采烈的出发了,临走前看了越王一眼。
这眼神有些古怪,好像是痛惜。
两军斥候开始大战。
“如何?”
黄州城中,钱南焦虑不安。
“我军斥候不敌!”雷琦说道:“预料中事。”
“唐军如此犀利吗?”钱南心中有些打鼓。
“那是北疆铁骑。”雷琦起身,“老夫去城头看看。”
“一起!”
二人上了城头,就见远方不断有烟尘出现,接着一队队狼狈的斥候回归。
“唐军斥候凶狠,兄弟们没法接近唐军观察。”
“其实,无需观察!”钱南抚须,“都有数了。”
唐军八千左右,领军大将杨玄。
“这是士气之争!”雷琦淡淡的道。
“唐军逼近了。”一个军士说道。
远方,烟尘滚滚。
黄州斥候密集回撤。
唐军来了!
钱南双手扶墙,“老夫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北疆铁骑是如何的凶狠!”
两百余唐军骑兵出现,正紧随着三百余黄州斥候不放。
“接着!”
为首的将领不断挥刀,随后抓起人头往身后扔。
他的身后有两个背着麻袋的护卫,他们娴熟的接住人头就往麻袋里装。
三人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
熟练的让城头的南周将士心痛。
“好狠的唐狗!”一个军士说道。
钱南骂道:“蛮人!”
只有蛮人才会如此凶狠。
雷琦回身吩咐,“让狼骑出两百骑去试试。”
雷琦麾下有精锐骑兵一千,曾在剿灭叛贼和土人的征伐中立功无数。
两百骑兵冲出了城门,直奔王老二而去。
“是敌军精锐!”一个丐帮弟子喊道。
王老二百忙之中看了一眼,“是哈!”
他把手中的人头往后面一丢,咆哮道:“耶耶杀的就是精锐!”
他高举横刀:“谁怕了?”
两百骑高呼:“不怕!”
“列阵!”
王老二举刀,两百骑在他的身后列阵。
“跟着耶耶,让南周人看看何为北疆铁骑!”
王老二高呼一声,率先冲杀过去。
两边转瞬就撞上了。
敌将使的是马槊,只是一个照面,马槊就被弹飞。
王老二单手拎着敌将,往身后一扔。
“接着!”
两个丐帮弟子接人头接惯了,伸手就抓住了敌将的脑袋,随后重量一压,敌将就压在了马鞍之前。
主将被俘,狼骑依旧不退。
喊杀声整天,当远方出现了烟尘时,城头传来了鸣金声,死伤惨重的狼骑开始撤退。
短促的厮杀很惨烈。
狼骑丢下了六十余骑。
“唐军损失不会超过二十人。”城头上,雷琦面色冷峻。
钱南面色铁青,“竟然如此吗?”
一场遭遇战,竟然打出了三比一的战损。
关键是,对方应当只是普通骑兵。
“老夫听闻北疆有玄甲骑五千,直面北辽精锐依旧无坚不摧,是黄春辉手中的倚仗。”
雷琦眯眼看着止步的唐军斥候,“当初老夫还以为此言过于吹嘘,如今看来,果然。”
钱南问道:“此战当如何?”
雷琦看着他,“二位相公难道就没有交代?”
钱南这阵子和汴京频繁通信,但都瞒着雷琦。
“二位相公屡次交代,此战,就算是死光了,也得让唐军受挫。”
“那么,永州那边在准备大战?”
果然是大将之才……钱南点头,“二位相公正在调集各路援军,粮草辎重源源不断拉到了永州。”
“把唐军阻截在永州一线,而我黄州一线的任务便是震慑,以及……消耗。”
雷琦深吸一口气,“守城最忌死守,张翔。”
“下官在!”一个将领上前。
“你领军三千,与敌军前锋厮杀。”
“是。”
三千步卒出城。
唐军前锋到了。
“是敌军。”
两千步卒止步。
王书亲自坐镇前锋,此刻仔细看看敌军的阵型,说道:“守城忌死守,这是要挫我军锐气,出战!”
步卒向前。
“射住阵脚!”
敌军中有弓箭手开始测距。
箭矢落在了最大射程处。
唐军就停在前方。
“射住阵脚!”
两个弓箭手奋力拉动了长弓。
咻!
咻!
南周步卒阵列中,倒下了两个军士。
这是下马威。
你们连弓箭手都不如大唐!
“突击!”
这等短兵相接没什么花哨,就是一个字:莽!
两军撞在了一起。
只是一波冲杀就看出了差距。
“我军不敌!”钱南都看出来了,心想于欣果然死得其所,不,是俘得其所。
“敌军主力来了!”一个瞭望的军士喊道。
“是敌军骑兵。”
雷琦已经看到了。
一面大旗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杨玄!”雷琦冷冷的道,“弓箭!”
唐军骑兵开始加速。
“撤!”雷琦令人鸣金,“骑兵出城遮蔽敌军追击。”
南周步卒回撤,骑兵押后。
“快,撤回来!”
唐军的骑兵来的很快。
当最后一个南周骑兵进城时,唐军赶到城下。
雷琦瞄着杨玄,松手。
虽说杨玄如今有了护卫,但老贼依旧下意识的伸手,把盾牌挡在杨玄身前。
呯!
箭矢穿透了盾牌。
随即盾牌裂开。
“好箭法!”城头欢呼。
杨玄伸手。
王老二递上弓箭。
张弓搭箭。
只是略一瞄准。
咻!
城头喊的最欢快的那个军士一头栽倒。
欢呼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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