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发泄的公马会干啥?
众人双腿一紧,一种悲壮的气氛油然而生。
包冬低头,“有人也在卖药,起名叫做什么……回春丸,这人不要脸到了极致,我在想如何收拾他。”
这不是电视里说的碰瓷吗?
杨玄问道:“那药是如何吹嘘的?”
“好男儿从不低头。”
包冬低头看了一眼,“浮夸。”
“没错。”
杨玄觉得这个广告过分了些。
……
每日中午,怡娘都要去采买。
不用什么马车,几个人的菜怡娘一个竹篮就装了。
“这个羊肉,要最嫩的。”
郎君还年少,要吃最好的羊肉,方能长得魁梧俊美。
“菜给我水灵的,有黄斑的不要。”
当年太子被废,一家被幽禁,侍妾生下了一个孩子。有人建言告知帝后,兴许帝后能心软放了太子一家。
怡娘抬眸看着前方的人流,想到了太子当时的模样。
太子在微笑,在被废后,他第一次这般无忧无虑的笑着,伸手摸摸孩子的脸,随后拒绝。
那个孩子啊!
怡娘的眼中多了温柔,甚至还哼着歌谣。
东市买菜,西市买布料。
郎君的脚费鞋子,再厚的鞋底也经不住他磨。回家给郎君做一双鞋子,要厚一些。
她挎着满满当当的竹篮往回走。
出了东市直走,到了永宁坊,怡娘抄近路。
小巷子很多,不熟悉的会迷路。
转过去就是大道,一个乞丐坐在巷子口,默默的看着对面的青苔。
听到脚步声,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一只脏兮兮的破鞋。而另一条腿已经不需要了,从膝盖以下整齐断掉。
一双秀气的蒲履出现在乞丐的视线内,他双手夹在大腿之间,把脑袋差点垂到了胸口,听着好听的声音说道:“天气热,你莫要乱跑,还有,拐杖要守好,免得那些恶少或是顽童弄走了,到时候你如何行走?”
一个油纸包放在他的身前。
“收起来,别被人抢了。还有,这里有一双鞋,不是我舍不得郎君不要的鞋子,只是你们的脚不合适……”
一只新鞋子放在油纸包之前。
“做大了些,不过穿着舒服。”
蒲履出了巷子口,乞丐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那背影,直至消失,这才拿起油纸包。
里面是五张饼,够他吃一天。
鞋子不大,穿着很是舒服。
他把鞋子放在怀里,缓缓吃饼……
怡娘回到家就要准备下午饭,听到杨玄回来的声音,就去厨房看了炖的骨头,嗅着香味,想着郎君吃着这些,定然能比孝敬皇帝长得更为魁梧。
“陛下,奴不是故意的。”怡娘双手合十,装作惶恐的模样拜拜,然后吐吐舌头。
她走了出去,听到杨玄和曹颖在里屋说话。
“……那韩莹如今举手投足间便多了骄矜,这人就是如此,此一时彼一时,彼时她生意只是寻常,仅仅能养活自己和那个汪顺,所以笑的都有些卑微。此时她手中有钱,便有了底气。这人啊!钱是胆……”曹颖咳嗽了一下。
杨玄的声音很平静,并未有什么波动,“我在小河村时,每日最大的奢望便是有肉吃,不被呵斥,再给半个时辰的空闲那便是神仙的日子。可到了长安后,如今我每日吃着怡娘做的美食,住着好床好被子,穿着好衣裳,可我快活了吗?并未。可见人的欲望从无止境,贪婪。我理解,请了她来。”
韩莹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陈曲。
带她来的是老贼。
门开,一个有些面善的女子站在门内,双手袖在袖子里,头一抬,一股说不清的气势便迎面而来。
“跟我来。”女子转身,那种不容忤逆的气质让她有些恍惚。
厅堂外,那个和她交接分红的曹颖站在那里,颔首道:“韩娘子,郎君在里面,请。”
韩莹生出了些幻觉,觉着自己是在皇宫中行走,即将去拜见一位贵人。
踏入厅堂,杨玄跪坐在上首,眯眼看着她,微笑道:“坐。”
韩莹坐下,缓过来后,马上开口。
“杨帅,元州拉面的生意不错,我在想能否扩大些,扩大一倍或是……但需要投钱进来,我想多投些,当然,杨帅愿意多投些也成,我在想……要不,杨帅也投三成?杨帅这般少年有为,以后定然会青云直上,令人羡煞啊!”
杨玄如今是万年县不良帅,还是国子监学生,少年得志,只需吹捧几句,难道还坐得稳?有他的份子在,那些恶少也不敢来找茬,少了许多麻烦和意外支出。
韩莹觉得自己的算盘丝毫不错。
因为她看到杨玄的嘴角微微翘起。
然后。
屈指叩击案几。
用一种韩莹很陌生的语气,近乎于居高临下的气势。
不,就是居高临下。
仿佛是在看着一只卑微的蝼蚁。
“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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