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陈义见过主上。”
水溶一伸手,扶起了陈义:
“不必如此,有劳你先给我说说,这里到底有什么门道,没想到麒麟卫里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陈义清了清嗓子:
“王爷恕罪,属下本该第一时间就上门拜见的,不过正好这个月是发银钱的时候,属下不敢耽误了,直到前日才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从外边赶回了襄平。”
“发银钱?”
发什么银子能那么重要,水溶心里浮现出各种猜测。
陈义顿了顿,似乎在想要从哪里说起。
“是啊,那些从襄宁铁骑退下来的病了的,残了的,死了他,还有他们的家人,从抚恤救济,到赡养老幼,救助孤寡,发粮食布匹等等,都是咱们平安商号来负责。
如今天气冷了,我怕一旦去的晚了点,很多人冬日里会缺衣少炭,三餐不继。”
水溶听出了端倪来:
“这笔钱是王府出的?”
他怎么不知道!
王府的确养着一些残疾的士兵和孤寡的家眷,但是针对的都是亲兵,再多就要引起朝廷的忌惮了。
对于其他的北疆士兵,水溶往常以为只有战后抚恤的时候,那一锤子的补贴。
陈义的脸上流露出敬佩之色:
“这笔钱是单独的账目,早早的预留出一大笔金银,都存在商行的秘库里。
每次战争分战利品,大帅都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暗地里划进商行的账目。
再加上商号每年的分红,靠着这个支撑,每年来发这一笔钱。”
水溶了然,不从北静王府的账面上走,怪不得他对此事分毫不知道。
不过水溶能够想明白,不知情才是最好的保护。
明面上经手的和王府没有半点瓜葛,如此,就算上面发现了追究起来,水溶也能摘得一干二净。
至于这运营的模式,怎么看怎么眼熟,不就是基金会的雏形嘛!
陈义拱了拱手:
“大帅当初吩咐了,什么时候您回了北疆,取回了兵权,什么时候再将此事告知王爷。”
“若是我永远都用不上呢?”
陈义垂下头:
“那属下就把这秘密带进坟里去。
总不能世世代代的都喝王府的血,什么时候商队倒了,什么时候停下救济也就是了。
您放心,大家嘴巴严实的很,不会漏了风给王府招惹是非。
不过,咱们北疆的兵其实心里都门清,这笔钱是谁掏的腰包,到底又该念的谁的恩德。
朝廷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哪里会在乎咱们这些大老粗,给的抚恤也就那样,若不是王府一直补贴,咱们怕是就要和其他边军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
一旦死了残了,只能全家一起等死。”
水溶默然,如今他才明白,为何当日他父王有信心,不怕人走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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