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水溶直呼好家伙,明明是帮他做的催妆诗,愣是让许姐夫念成了情诗。
这情意绵绵的,把她表姐这个老夫老妻的都弄得脸红了。
眼看时辰将近,王熙凤得意的昂了昂下巴,起哄道:
“这最后一题我来,就让新郎官本人亲自做一首催妆诗,不许旁人帮忙!”
水溶心中一喜,他可是早有准备,谁还不提前压个题啊。
琏二奶奶好人啊,这是送分题。
“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状头。 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好!好!”
黛玉红盖头下的眉毛挑了挑,某只大狐狸这可是超水平发挥了。
终于到了送女儿出嫁的时候,林如海背后的手都在颤抖。
“玉儿,将来无论如何,永远记得林家是你的后盾,有事来找爹娘,什么都不必怕!
那臭小子若是敢对你不好,爹一定好好收拾他!”
千言万语都不如身体力行,水溶躬身一礼拜道:
“师父将掌上明珠托付到徒儿的手上,我自然珍之,重之,爱之,信之,让黛玉的生活中只有笑容,不见悲伤。”
“哼!”
林如海冷哼了一声:
“吾拭目以待!”
黛玉笑中带泪,泪中带笑。
为可怜的大狐狸留下了一点鳄鱼的泪水,但是转而就被铺天盖地的不舍压满了心头。
“女儿拜别父亲母亲,望二老保重身子,莫要为女儿担忧,常安常乐,请恕女儿不能再承欢膝下。”
林昀虽然面上还带着少年意气,实际上个子已经不比林如海矮了。
他蹲下身说道:
“姐姐,我背你出门!”
水溶一步三回头,总是忍不住看一看一旁坐着黛玉的轿子,不知黛玉是不是也恨不得一步三回头?
想来是的!
林如海和贾敏执手相看泪眼,捧着盆迟迟不能泼出去,最后一咬牙,干脆效法前辈,端回了林家。
泼什么泼,水什么水!
反正他这把岁数,已经不在意什么名声和毁誉了。
他林家的女儿可不是泼出去的水,就算出阁了,也照样是林家的大小姐。
鞭炮声噼里啪啦,一片闹哄哄的嘈杂喜庆之中,水溶却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大概是多年夙愿终成,有一种如梦似幻,如在云端的飘忽。
林昀亦趋亦步的跟在轿子旁边,后方不远,还跟着一个面容丰满俊俏的郎君,不是贾宝玉还是哪个?
水溶瞬间清醒了,大脸宝啥时候冒出来的,明明刚刚不在。
这家伙可别忽然犯病,扰了他的婚礼。
水溶略微勒了勒缰绳,低声问道:
“宝玉,你怎么在此处?”
贾宝玉的神情有些奇异。
“我只送到中途,我待表妹如亲妹妹一般,自然想同亲兄弟一样为她送轿。”
林昀气咻咻的瞪着贾宝玉:
休想抢他姐姐!
宝玉微微一笑,纯澈中带着一丝神圣。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本欲起身离红尘,奈何红尘未了情。情深情浅不由人。
王爷,您要好好待她。”
水溶微微皱眉:
“我的夫人,自然是如珠似宝相待,一生顺心如意。”
“那就好,那就好!
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是好,须是了。”
话音落下,水溶的视线中,贾宝玉身上连接着黛玉的那一根若隐若现的因果线彻底断了!
水溶有些惊诧,同时多了一些了悟:
原来了因果不是简单的还恩德,而是要了断情分。
如今贾宝玉或者说神瑛侍者亲口了断了两人之间的因果,此后黛玉再无隐患,水溶也能安心了。
等水溶再看过去的时候,贾宝玉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单纯懵懂,不谙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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