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转头看向郑文,同时也是在回答小青的问题:
“如果要杀秦冼,办法多得是,但是这并不能告慰平安州的无数冤魂。
我虽然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但是即便他立时毙命,其实也于事无补。
既不能换回那些死去灾民的性命,又不能改变平安州官场污秽腐烂的现状。
得了瘟疫、缺衣少药的百姓仍然在挣扎哀嚎,并不会因为取走他的性命就马上得救!
反而他如今立时死了,朝廷反而还要下旨抚慰这种衣冠禽兽!”
水溶紧了紧拳头,声音虽然并不高昂,郑文却听出了其中的坚定。
“我要的是涉及这件事的人,一个不少的都被明正典刑。
要的是天理得以昭彰,让那些贪官污吏心生惧怕。
让贪渎之人都引以为戒,让为恶者遗臭万年,让天下人都明白一个道理:
伤天害理、戕害百姓者,国法难容!
让那些蝇营狗苟之人,畏惧与严刑峻法,收起他们贪婪的爪子,时时心惊胆战,不敢再心生贪念、行差踏错!”
郑文觉得这一刻,自家的主公兼好兄弟,仿佛身上披了一层光芒,虽然并不刺眼,却足以刺破这昏暗的天空。
“溶哥儿,这很难,但是,我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水溶微垂下双眸,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真的能做到吗?
上次谢锋的事,因为太上皇和稀泥而不了了之,这次上面的人换成了对贪官污吏并不纵容的当今陛下,应当能够将这些人绳之以法了吧!
郑文见水溶默然不语,似乎有些郁郁不乐,便连忙转移话题道:
“溶哥儿,多亏了陛下果断,调走了这秦冼,有我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牵制着,平安州那些官员想来最近是不敢妄动了,你接下来准备干点啥?”
水溶扬了扬眉毛:
接下来,自然是去寻找走失老人萧彦明喽!
……
京城,收到了北静王新发来的折子,见到粮食的数目不对,竟然少了足足一半,司徒景再次将御案拍的哐哐响。
夏守忠不禁有些担忧那多灾多难的紫檀桌案,这都是这个月第几次了,似乎自从出了平安州的事之后,陛下的脾气就与日俱增了。
“蛀虫,都是一群该死的蛀虫,朕早晚要抄了他们!”
司徒景不止生气有人贪得无厌,更气得是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这是对他的挑衅。
林如海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就见到满地的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
他先是上前请罪:
“陛下,这粮食出了问题是臣失察,不过当务之急是查出来哪一步出了问题。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那等贪腐之人,不值得陛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臣已经初步盘查过一遍,涉及到此事的人员都在名单之上,还请陛下派人探查审问,臣也有嫌疑,接下来的调查必须要回避。”
司徒景挥挥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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