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摊在榻上,咽下了嘴里的葡萄,哀叹道:
“郑文文,你为啥是个官呢!”
论嘴皮子和活泼程度,郑文去搞拍卖会,简直完美配适啊!
可惜了,身份不合适,不能因为他偷懒摸鱼没正形,就忽略了郑文已经是朝廷命官了。
郑文大惊失色:
“溶哥儿,我没得罪你吧?”
水溶反问道:
“你说这拍卖会我该找谁?”
水溶偏头一一数过屋里的几人:
“牛贲,牛家祖传的毒舌!让他去,估计客人都会被骂跑。
卫淲,你觉得他点亮过左右逢源的天赋吗,老卫家本事都加在骑射上了。
还有,奕甫兄,人家一个读书人,翰林的苗子,送去搞拍卖,李兄还怎么在文人圈里混?!”
郑文得意叉腰:
“果然,我的才华就像那钱袋里的金子,根本就藏不住光芒啊!”
水溶一个葡萄砸过去,没好气的说道:
“夸你一下,你还喘上了,快帮我想!”
李奕甫试探着说道:
“在下虽然不认识那等适合操持拍卖的人才,但是有一个人却一定知道。”
哦,水溶好奇抬头。
“水溶师弟可知道甲班的李璠师兄?”
水溶心道,李璠,如雷贯耳呐。
如果说李奕甫这个丁班的第一是学霸,李璠这个甲班的榜首就是学神啊!
李奕甫是鸡脑袋,水溶是鸡胸脯,牛贲卫淲是鸡屁股,人家李璠就是凤凰头顶的呆毛!
水溶直起身来,整整衣服,说道:
“李璠学兄可是书院的风云人物,自然是听过的,奕甫兄和这位李璠师兄熟识吗?”
李奕甫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
“只是书院同窗之间的君子之交罢了,不过,师弟有所不知,李璠师兄素来乐于助人,交友广泛。
据说李璠师兄与人交往,不看贫富贵贱,只看合不合眼缘,许多商户人家的子弟,在书院里往往被人排挤鄙视,但是李璠师兄也会对他们平等以待。
这拍卖会,我听师弟你的描述,觉得需要的应该是擅长商贾之道的人手,去找师兄牵线介绍,自然最是合适不过。”
水溶没想到人家学神不止智商高,情商也高啊!
水溶连忙拉上李奕甫,对他说道:
“奕甫兄,靠你了,不知李璠师兄喜欢什么,你帮我挑个合意的礼物,咱们一会儿才好去找李璠师兄帮忙。”
李奕甫眨眨眼睛说道:
“这个不难,我虽然和李璠师兄不算特别熟悉,但也是知道的,李璠师兄最是仰慕友仁先生!”
水溶恍然大悟,所以所谓的君子之交,其实是粉丝和粉丝之间的惺惺相惜是吧?!
再次感谢外祖父,为他的交友之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
水溶在学舍门口见到李璠的时候,他正一路小跑出来,整个人气喘吁吁的,一只鞋还穿反了。
水溶心说,倒履相迎有点浮夸了吧,李璠兄为人这么热情的吗?!
一打照面,还来不及问好,水溶就听李璠急切的问道:
“友仁先生,友仁先生的书法在哪儿呢?”
哦,又疯魔了一个,但是水溶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呢!
论书院里都是我外祖父的迷弟!
等李璠情绪平稳下来,恢复人模狗样、衣冠禽兽,不是,恢复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样子之后,水溶对于李学神的滤镜也碎裂的差不多了。
此时李璠温文尔雅的行了一礼,说道:
“抱歉,是在下刚刚失礼了,招待不周,恕罪,恕罪!”
水溶扯出一个理解的微笑,没关系,我习惯了。
听了水溶等人的述说,谈起正事来,李璠学长终于变得名副其实的靠谱起来。
李璠用折扇敲了敲手,沉思了半晌,说道:
“有一个人很是合适,商户子弟出身,没那么看重文名,将来也不准备走科举的路子,对商贾之事也很是熟悉,而且能言善辩、性情活泛。
他家里在扬州也有些人脉根底,师弟说得这个拍卖,交给他办刚刚好。不过——”
水溶心道,果然,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转折虽迟但到。
就听李璠继续说道:
“不过这位同窗他出身邸家,还是邸家的嫡系少爷,不知这身份上合不合适。”
啊,邸,盐商邸家吗?
水溶心说,只要那位邸少爷他对坑自家的钱没心里负担,有啥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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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邸宁之前,水溶以为他应该是那种富态的微胖帅哥,加上能言善辩的特性,水溶脑海中自动就浮现出了郭相声的脸。
没想到见面之后,却发现他竟然是个娃娃脸,还有一双圆溜溜的猫眼。
不过——
“慈善拍卖,可是和那民间的义卖差不多,所得用来赈灾的?”
“哦豁,还有宫中御用的贡品作为拍品,大手笔啊!”
“什么,江南大水,我邸家才捐了五十万两?抠门,太抠门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邸家要破产了呢!”
水溶看着面前不停的扇着扇子,原地走来走去的邸宁,深深觉得李璠兄的话里掺了太多的水分。
这已经不叫能言善辩了,这是社牛话痨吧!
这时,邸宁停下脚步凑过来说道:
“水溶兄弟,你放心,等我回去之后,就和我祖母还有我娘说那募捐之事,她们最是慈悲心肠,肯定看不得我爹这般的抠门小气。”
呵呵,水溶努力的绷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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