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同在一地抬头不见低头见,大汉他们找了褚衣帮领头人讨说法,但人家很是傲慢强硬,说是不服就战,多说无用。
这不,他们约好了明天在码头一战。
虽然城外楚汉两家打得如火如荼,但在这小小的城里两帮下苦人却为了那么丁点养家糊口的钱打得热火朝天,韩翊的心里升起了淡淡的悲伤。
不过,解决事情才是关键, 韩翊再问了句,
“那,你们的这种正面的冲突,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前有过没?”
“没有啊。以前的活,大家都是参照梁家的标准给的工钱;可是半年前梁家没了,一开始大家伙还像以前一样相安无事。可是后来,一些不是青衣也不是褚衣的人悄悄地做着他们以前的生计,导致两帮原来的人的活计都不足,于是,前不久,褚衣帮就开始抢青衣帮所剩不多的活计了。
韩翊听到这,也知道了个大概,这两帮人,为生活所迫要拼个你死我活。
听起来,这事好像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却有些说不过的地方。
“那,梁家没了后,来这处的粜粮籴粮的多了还是少了?”
“当然比以前更多了。前朝时,遇到水啊旱的,还有朝廷赈济,可是现在,什么都靠百姓自己扛过去。
一些以前有家底子的人还好些,那些没奈何的,有顶人头到军中去的,有卖儿卖女的,还有其他种种无奈不堪的,无不是为了活下去。
但无论是大旱还是大涝,到这儿的粮食只多不少。不知咋的,活却没着多。”
大汉的话说得很是笃定。
“大概是梁家没了多久后褚帮开始你们的活的?”
“他们什么时候没了的我们说不上来,具体多久?大概就是半月前后的事吧。听那些被他们抢过去的客户说过,好多活都不是他们自己做的,他们包给其他什么人,再赚差价。
人们只看着他们的生活好了许多,甚至他们带头的那两个还多纳了两房小妾,穿金戴银的,日子过得滋润得很。最匪夷所思的是,他们的从客户那抽的佣金,却没见涨。”
来来去去就耗子尾巴那么多点刀币,在韩翊看来,这事情本身就透着不同寻常,更何况半月前,正是梁家覆亡之时。真是让人头疼。
“半月前,你们见过梁家人没?”厨屋里的人都看了过来,韩翊又补充道,
“我问的是,包括梁家人以及为他们办事的那些人。他们有没有出现在上下游码头附近,或者是县城里?”
大汉沉思了下,“这个,我们倒是没有注意。我们做的是最靠近货品的活,我们能见得着的大多也是那些为他们办事的人。
不过,这些和梁家人有什么关系?记得梁家还在时,他们的活,我们和上游的都有接,也从来没有坏过不得越界的规矩。”
韩翊没有直接回答,不过他的心里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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