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多说多错。楚军营中,人们都是按地域排亲疏远近的,韩翊心里这才知道开罪了人,看那赵尧并不是个大度的,心下有些不安,只得暗中提防着他。
当夜无事。
第二日一早,赵尧便带着他几个同乡找到了韩翊,“洛阳那个什么坊来的,项王的都尉被罚了半年俸?,我们几个老乡把藏鞋底的都拿出来了,还是没凑够他的饭钱。听说你们洛阳人风物丰富,要不你把剩下的给补齐了?”
自己能看出来的不妥之处,其他人未必看不出来,难怪只有自己去揭发,原来大家都知道是那个都尉干的好事。
项王现在是天下事实上的雄主,陈平又是他近前的心腹,手中权柄不小,稍微在哪捞一把,都不止那几匹劣质马的钱。可见那陈平也算是比较清廉的,只是不知近前为何遭了困顿。
对于处在项羽军中的韩翊来说,恶缘也是缘,哪怕是凶险,也强过两眼一抹黑千万倍。他从袖口处摸出细软;脱下上衣拆了针脚粗疏处,摸出金;扯开鞋垫,再拿出所有,最后还当着众人的面把他床底下埋的全给整了出来。
这是他的全部家当。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尽力了。
赵尧脸上的怒气消减了些,拿起钱袋子扔了回来,“韩信逃跑前,偷光了都尉所有的积蓄。他平常与项庄将军他们喝酒什么的有开销,万不得已下才昩了几匹野地里捡来的马。大家伙都知道的事。偏偏你是个掐尖要强的。
罢了,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这些个事,以后没事莫要强出头的好。”
有同乡在近前真是好,韩翊有些个羡慕,但又害怕着见同乡。从来就没有什么能包得住火的布,兴洛里韩家是望族,洛阳城中识得自己的也不少,怕就怕一个赶巧的功夫露了馅,引得大火焚身,自己可没有陈平那般的从龙之功。
不过陈平倒是没敢想与赵尧走得太近。他太清楚那个范增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人畜无害,盯了陈平那么久,即便一时半会没办法拿他怎么办。但射人先射马,他要拿赵尧开刀,还是可以的。
尤其是这次,范增会不会留个心眼盯着自己还不好说。缺心眼是病,刻在骨子里的,除非他自己转过弯来,不然你救得了这种人一次,救不了两次三次更多次,还保不准他会不会反手把你出卖了。赵尧要上赶着送人头,那就让他送好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范增又差人送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钱袋,里面装的,也与先前他奖励自己的丝毫不差。
“这个老鬼,可着劲在给自己拉仇恨呢。”韩翊心中暗骂道。
范增大权在握,手底下不缺争着抢着送情报的,虽然那些个人常常擅于察颜观色,在涉及到项王和项王身边紧要之人的事上三缄其口。
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送好处,表明的是他的态度,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至于说都尉陈平,自己怕是得罪狠了,韩翊心下很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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