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珍就这么去了,一个连温饱都不能的家庭,也就没有什么葬礼可言,在邻居的帮助之下,白珍珍葬在了白美田不远处。
就这样一家五口变成了一家四口,在徐书云心中,白珍珍的死,都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如果自己在努力一些,兴许白珍珍就不会是如此结局。
徐书云悲伤不已,心中的信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可是她没有选择,家庭的责任,社会的责任推动着她只能向前,白珍珍入土为安之后,徐书云第二天就回到了工作岗位,她甚至没有来得及悲伤,因为她不想在看到历史重演,她只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健康的长大。
这个家仿佛又冷清了许多,徐书云也仿佛又苍老了许多,脸上的愁容,也彻底代替了笑容,每日更加辛勤的劳作。
寒霜铺满菜地,凛冽的晨风拂过脸颊,冷得人手脸生疼,年关将近,工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公平,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又很不公平。
有些人正常劳作一年,除去每月分得的粮食、猪肉等,还可以攒下一些几十块钱,这种家庭被称为进钱户。而有些人辛苦劳作一年,能勉强混得一家温饱。最凄惨的当然就是补钱户,他们因为各种原因,工分不足,则需要花钱买粮。
徐书云虽然平日里辛勤劳作,但本身就是女子,工分要低一些,而一家人的开销也全都落在了徐书云一个人的头上,所以如何能称为进钱户,只要能管得住一家温饱,不贴钱,已经是那年收尘不错,烧高香了,这也是为何徐书云没有办法给白珍珍买药,也不敢耽误劳作的根本原因。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有些人家张灯结彩、欢声笑语、添人添福、喜上眉梢,有些人家冷冷清清、苦不堪言。就像徐书云一家子,辛苦一年下来,别说攒钱,就连几个孩子的温饱都有问题,所以过年与他们无关!
徐书云在那一块田间菜地挑水浇菜,白树清在一旁带着白琼英。
陈家修几兄弟,穿着一身灰色的新衣服,手中还拿着一个风车,在田间追逐,向着前方跑去,陈昌荣与其妻子则跟在后面不远处。
陈家修与白树清虽然一直有所竞争,但关系其实一直都很好,陈家修远远的瞧见地里的白树清,高兴的冲着白树清挥手喊道:“喂,树清,我爹要带我们去城里下馆子,你去不去?”
瞧见别人换上新衣服,开开心心的围绕父母身旁,哪个孩子又不羡慕?
白树清听到声音,抬头望去,心中又何尝不渴望,更是忍不住的想起了父亲,心中一阵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眼神中的落寞,让白树清稚嫩的模样,看上去充满了羡慕,心中一阵酸涩,就像有一把刀在白树清心中翻搅,那种滋味,让白树清好无力。
白树清虽然心中渴望,但是他很清楚,他不能给母亲增加负担,他应该懂事一点,所以只是朝着陈家修大声应道:“我不去了,你去吧!”
陈家修高兴的说道:“那好吧!等我回来的时候,在来找你玩。”
“好!”白树清高兴的回应了一句,当咽下那口唾沫的时候,一阵酸涩的哽咽。
白美田走后,陈昌荣对徐书云家也还比较照顾,随着陈家修的呼喊,也向着白树清看来,冲着白树清淡淡一笑,问道:“树清,琼英,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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