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草原,仁多嵬部。
他望向前方已被冲杀围剿殆尽的一千五百展旗卫,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哼,看来骑战还是我麟州骑兵更胜一筹。”
“将军!不好啦!” 一参将满脸惊恐地前来禀报。
仁多嵬眉头一皱:“何事惊慌?”
参将气喘吁吁:“我军后方发现大华骑兵,至少万余之众!”
“什么?” 仁多嵬大惊失色,满脸疑惑,“卫慕悍的夏州骑兵何在?难道他连一千残兵都收拾不了?埋伏突袭怎会如此拖沓?他卫慕悍到底在干什么?”
仁多嵬满心狐疑,怒吼道:“这万余骑兵从何而来?银州失守了?熊定中的展旗卫?”
参将急切道:“将军,我军斥候来报,西北方向并未发现夏州骑兵!”
“混账!” 仁多嵬大骂,“我大夏耗费百万金银,养的都是些什么酒囊饭袋?全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远处牛角号声悠扬低沉,传入他耳中,令仁多嵬心惊肉跳。
“快!迅速集结兵力!莫要理会残兵!全速向龙州进发!” 仁多嵬当机立断,大声下令。
他心中盘算,此时银州已失,自己本就是麟州骑兵。当初出城剿杀劫粮道的大华骑兵,若能成功自然万事大吉,即便有意外,麟州兵也不至于和银州城的人一同饿死。如今攻守易势,绝不能在此草原上打这无意义之仗,熊定中的重甲骑兵绝非自己所能抵挡,当下之计,唯有撤守龙州。
仁多嵬出身权贵之家,自幼耳濡目染,养成了极为理智冷静的性格,当下迅速做出决断,率领自己的骑兵朝龙州全速奔去。
后方展旗卫熊定中部。
斥候高声禀报:“将军!仁多嵬要跑!”
熊定中眉头微皱,暗自思忖:“这仁多嵬果真是个人物,即便我封锁了草原通道,西夏谍子无法传递情报,他竟仍能如此迅速地做出正确决断。这般年纪便有如此魄力,实乃劲敌。”
两军交战,尤其骑兵对战,并无绝对之正确,却有绝对之错误。而首当其冲者,便是犹豫不决、瞻前顾后。此理虽易,然当手握数万雄兵,临阵决断之魄力与冷静,才是衡量名将之关键。
熊定中不再迟疑,见前军已接应到蔡碐残军,当即大声下令:“轻骑兵两翼包抄围堵,展字营重甲骑兵全力冲击敌方中军!”
号令既出,号角声此起彼伏。
展旗卫近三万骑兵如离弦之箭般杀出,骑兵速度极快,手中神臂弩齐发,仁多嵬后军顿时如移动之靶,被两侧数万骑兵追击射杀,死伤无数。
仁多嵬见状,咬牙切齿,心中暗忖:“这展旗卫不愧是大华第一骑兵卫,无论是战马速度还是战法,皆凌厉无比,如此下去,我等恐难逃脱。”
念及此处,仁多嵬大吼:“分兵!骑兵队各五千,分别向西南、南、东南方三个方向机动,中军五千随本将牵制敌军主力,龙州城下会合!”
命令下达后,亲兵迅速将仁多嵬团团围住,不多时又重新散开,此时仁多嵬已换上普通亲兵战甲,深深看了一眼伪装成自己的替身亲兵,转身率领五千骑兵朝西南方向突围而去。
“将军!仁多嵬分兵了!一万五千人分向东南、南、西南三个方向机动,各五千人!” 参将急忙禀报。
熊定中眉头紧锁,目光扫向中军仁多嵬将旗,心中暗道:“仁多嵬果然难缠,不愧是当初想要奇袭大华粮道的麟州骑将,这份急智,实非凡人。”
他心思急转,仁多嵬的计划不难猜测,三个方向等量突围,自己却不知他身在何处。重甲骑兵速度根本追不上轻骑兵,若轻骑兵与之混战,伤亡必大,此等蠢事决不能为。
既然仁多嵬欲往龙州,那自己便来个守株待兔。想到此处,熊定中大声吼道:“其他两路莫要理会!全力追击围堵敌军中路军,咱们在龙州城下来个以逸待劳!”
号令传下,数万展旗卫迅速聚拢,如潮水般朝中路那五千骑兵扑去。
仁多嵬见熊定中此举,已知自己意图被识破,熊定中这是以不变应万变,不愧是大华名将。
思及此处,仁多嵬突然仰天大笑,顿生棋逢对手之感。他本就自傲,如今遇到这骑战行家,好胜之心大起,暗自思忖:“我的荣耀,当由名将之骸骨堆砌而成。”
当下调转马头,高声变令:“北上,去夏州!”
当熊定中接到禀报时,知道仁多嵬定是藏在西南方向的五千骑兵中,估计是已经逃脱。
他迅速分析当下形势,既然夏州骑兵回军,想必杨炯的计划已然成功。自己本就奉命攻打龙州,南下解救天波府杨渝的神符卫,如此一来,战略目的基本达成。
想到此,熊定中大声道:“剿灭东南和南方骑兵!朝龙州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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