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宗泽脸颊上方形的疤痕,狞笑着说道:“贼配军,二爷我够意思吧?”。林宗泽两眼直勾勾的望着远处的家人,根本不不搭理山贼头领的挑衅。
“那个老东西,你过来!”见林宗泽根本不接话,山贼头领转过头,在人堆中来回扫了几遍,用手指着一个缩在一边的半百老头。
被山贼头领指着的半百老头,苟着身子,一边小心的挪着脚步,一边哆哆嗦嗦的说道:“大爷…大王饶命啊!现在刚开春,才刚刚插完秧,哪里还有粮食啊!”说完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下。
“你这个老不死的!”旁边一个山贼一脚把他踹倒,“还想骗我家二爷,我一刀砍了你这个老不死的!”作势举刀要砍。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老儿句句实话啊,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进屋去搜,我们真的没有粮食了!”被踹翻在地的老头顾不上疼痛,爬起身,不停的磕头。
“小勇、细狗、白麻子,你们三个分头进屋去搜。”山贼头领随手点了几个自己人,令他们逐个木屋去搜。
直到这时,躲在暗处的许山海才明白过来,原来村子遭到了山贼夜袭。
作为一个穿越者,许山海还没从莫名其妙的穿越中反应过来,却又遇上山贼进村洗劫。
联想到曾经看过的那些穿越文,他不禁口中发苦。
小说中穿越的主角,不是落在权倾天下的帝王将相之家,就是生于钟鸣鼎食的富商巨贾之门。
要么锦衣玉食、美女环伺;要么自带枭雄光环,只需振臂高呼便能称王称帝;亦或是自带毁天灭地的现代武器,撒豆成兵的高科技系统,杀人于无形、灭国如烹小鲜。
怎么轮到自己穿越就如此命苦?
刚穿越,还没睁开眼就差点曝尸荒野,好不容易被人救回一条命,却只能浑身是伤的躺在茅屋里。
这还没过上两天,又遇上山贼夜袭,这不禁令他怀疑,难道穿越也分三六九等?
心中的怨念归怨念,眼下的险境该如何解决?
思索片刻,他小心的摸回茅屋,不一会儿,从茅草屋出来的他,手中多了一把复合弓,还有斜背在身后的箭囊。
弯腰,潜行几步,许山海停了下来,反手抽出一枝箭搭上弦,慢慢的靠近最近的木屋。
顺着墙根一边潜行,一边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
“哐当…”,耳边突然传来陶罐破裂的声音,把本就神经紧绷的许山海吓得浑身一哆嗦。
“噼里啪啦”,惊魂未定的之间,旁边木屋内又传来东西倒地的声音。
从声音传来的方向,许山海可以确定,与自己一墙之隔的木屋内有人。
轻手轻脚,他一点一点的挪到木屋后面的窗子,悄悄的凑上木板墙缝隙。
缝隙中,他看见,木屋里,一个人影背对着自己,一手拿着砍刀,一手举着火把,时不时的用脚踢一下屋内的东西。
看清屋中只有一人,许山海小心的躬身后退。
退到离窗子两米多的地方,搭弦拉弓,箭头直指窗口。
他要等一个机会,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等一个既能解决屋里人,又不惊动屋外其他山贼的机会。
作为一个从师范毕业没几年的年轻乡镇教师,在大学射箭社只射过固定、活动纸靶的人,想到下一秒可能就要射杀一个活生生的人,许山海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让一个接受现代教育的人,突然转变到伤及他人性命,要跨过这道心理上的坎并不容易。
此时的许山海,不停的在心中,找各种理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屏气凝神,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他不停的告诫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山贼,是正在杀人害命的凶手。
此刻的他,需要这样的理由,让胸腔里狂跳的心脏平缓下来。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许山海在心中默数,十秒过去,二十秒过去,因为紧张造成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让他感到每一秒都如此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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