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此地地处东海之滨,史籍有载,早在夏少康时期,这里就作为航运港在使用,隶属于古扬州城,距今已经有千余年的历史了,而此地的地理环境,也非常适合作为一个海港,它地势平坦,雨量充足,四季分明,而且不要小看这一段距离。”李牧在入水口比划了一番,道:“就这么一段距离,就决定了明州就是一个不冻港,而扬州港则不是。”
王瑞忍不住问道:“侯爷,不冻港这方面,确实是如您所言,但是也这也无伤大雅的,扬州港即便冻,也没冻多少时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牧给打断。李牧斜睨他一眼,道:“还当是谁,这不是要杀我的那个么?”
此言一出,不但王瑞脸色刷白,在座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所有人都看向了顾思之,要知道王瑞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是在顾思之的园子里啊,按道理来说,如果顾思之这边不出问题,李牧是不应该知道这些话的。现在李牧一语道破,岂不是说明,顾思之早就投靠了李牧,那日的聚会,就是一个陷阱么?
顾思之面对这样的质问眼神,真是有苦说不出。他很想大声地说一句,自己真的是冤枉。他哪里与李牧有所勾结,今日和众人没见过面之前,他也一样没有见过李牧,跟李牧的人,也没有一点儿勾连。
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想说没有勾连也解释不清楚了。没人会相信的,而且,他当着李牧的面,也没法解释,如果解释了,岂不是表明了,顾家跟侯爷不是一条心,咋就憋着要算计了么?
最重要的是,李牧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就像众人怀疑他,他也同样怀疑接受他的邀请赴会的人,每一个人,都有嫌疑。都有可能是出卖他,毁了顾家,成全他们自己的人。
所以,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顾思之张了下嘴,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扫视众人一眼,把叹息了一声,把视线错开了。他的这一声叹息,想要表明的意思是,顾家坦荡。但众人如何理解,他就已经管不到了。
另一边,王瑞也慌得要死。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到底是心急到什么程度,能张嘴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不出声,岂不就是没事儿了么?他哪知道,被李牧盯上的人,哪有没事儿的,早晚李牧会找上门的。
但对王瑞来说,被李牧找上门,都好过被他现在如此针对。明明就是十几岁的一个少年郎,也不知怎么,竟然能给人带来如此大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瑞作为琅琊王氏的大公子,虽然倨傲了一点,但是事到临头该怎么做,该怎么反应,他心里还是有数的。解释就等于狡辩,翻脸还没本事,为今之计,就只能是讨饶了,他当下跪在李牧面前,道:“侯爷恕罪,小人昨天是吃醉了酒,压力太大导致胡言乱语,嘴上乱说,心里绝不敢乱想,更不敢付诸于行动。”
“侯爷之能与小人相比,犹如烈日之于萤火,不可比拟也。小人酒醒后,自责万分,特赶赴码头请罪、”顿了一下,王瑞又道:“赠给侯爷的食盒,也是双份的,聊表小人歉意。”
在李牧发飙之前,王瑞赶紧又加上一句,道:“侯爷,小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要逃避什么。小人冒犯了侯爷,任凭侯爷处置,只希望不要牵连家人就好。”
言语诚恳至此,李牧若在咄咄逼人,就显得有些过分了。李牧着实也没想要办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把他扶了起来,道:“何必如此,本侯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谁人不知道,本侯一向是爱民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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