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算不露馅,有容是建成的血脉这件事,也终究是个隐患。”
李牧沉默,随后点了点头。他明白李渊的意思,不要看李世民现在对自己看似很好,但是帝王无情,日子还长,指不定哪天他就翻脸了也说不定。
到时候,李牧尚且都难以自保,何况一个女流之辈。
“所以我打算,趁着我还活着,把有容远嫁。”李渊语气笃定,似乎已经有所决断:“我要把她嫁给一个足以令世民忌惮的夫婿,唯有这样,她才能得以保全。”
李渊看向李牧,道:“你有什么好建议么?”
“忌惮啊——”李牧心道,在李世民的眼中,还有能让他忌惮的人么?
吐谷浑?西突厥?薛延陀?高句丽?吐蕃——
吐蕃!
对了,那个吐蕃王子不是对李有容念念不忘呢么?只是不知道李有容对他有没有意思,如果李有容也能接受他,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想到这儿,李牧便把吐蕃王子的事儿,对李渊说了一遍。
李渊微微皱眉,道:“吐蕃,倒是足以令世民忌惮。可吐蕃新内讧,也不知现在如何了。那等不毛之地,也不知有容到了那边,是不是能住得惯。”
李牧心道,这有啥住不惯的,文成公主嫁到吐蕃之后,也没见她有什么高原反应——
等等!
文成公主?
该不会李有容,就是历史上的文成公主吧。李牧还记得,历史书上是怎么写的。当时记载是这样,李世民的女儿中,没有合适年龄的待嫁公主,所以从宗室女中选择了一个,嫁给了松赞干布。
宗室女,李有容现在的身份,可不就是宗室女么?
该不会真的这么狗血吧?
李牧想到这儿,有点愣神儿。李渊瞧了瞧他,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李牧回过神来,道:“孙儿只是想,这件事不好强求,还是问问当事人的意见。”
“唉、”李渊叹气,道:“事儿是这么回事儿,可是——”李渊停顿了下来,想了想,道:“我这个年纪,说这些事情,不太合适,要不还是你去说?”
“这!”李牧心道,这跟我有啥关系呢?不过老爷子既然张嘴了,他就没法不答应,只好硬着头皮道:“孙儿就试试,不成还得您老出马。”
“行!”李渊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
回到家里,李牧辗转难眠。
他之前反对和亲,话已经说出去了。但现在李渊又想把李有容嫁出去,又回到了和亲的事儿上。转来转去,到有点打脸的感觉了。
可是李渊的一番苦心,又不能说他错了。吐蕃王子格姆那边,又是一百个愿意,李有容嫁给他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省得留在长安,每日每夜担惊受怕的。
现在就是不知道,李有容到底是什么心思。她跟格姆接触的也不多,俩人能不能相处得来,也是一个问题。
保媒拉纤的事儿,他着实没做过几次,么有经验啊!
睡在旁边的白巧巧感觉到了李牧的不对劲,便问他发生了啥事儿。李牧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白巧巧笑了起来,道:“我还当是啥事儿呢?这事儿交给我了。”
“啊?”李牧一愣,道:“你跟李有容还有交情?我咋不知道?”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进城的时候,偶尔会在天上人间喝喝茶,有容经常陪我聊天,久而久之,自然无话不谈了么——其实呀,有容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倒是你,总对人家有敌意,人家能给你好脸色吗?”
“呿!”李牧哼声道:“也不看看她是怎么骗我兄弟的,思文的初恋可就是毁在她手里啊。付出真心换来的却是欺骗,是个人都得生气好吧?”
“那也是思文和她的事儿,她又没骗你!”白巧巧白了他一眼,道:“思文都释怀了,你还纠缠不放做什么?”
“……”李牧一愣,随即笑笑,道:“说的也是哈。”
“好啦!”白巧巧拍拍李牧的背,往他怀里挤了挤,道:“现在可以睡了吧?快睡吧。”
“现在——”李牧拖长了声,凑到白巧巧耳边,道:“有点不想睡了呢?”
“不许使坏!”白巧巧拍了他一下,道:“孩子就在隔壁,奶妈也在隔壁。”
李牧登时泄气,嘟哝道:“明天让奶妈把孩子抱远点儿!”
“那也不行。”白巧巧掐了李牧一把,道;“孩子半夜还得喂一遍奶呢,离得远了,晚上该哭了。”
“……”李牧有点懵了,气急败坏道:“我闺女肯定不会哭,哭就是那小子。今儿我都看出来了,那小子跟我别苗头!明天我问问他,到底几个意思,是想跟我李牧抢女人吗?!”
“哎呀!”白巧巧羞得满脸通红,掐李牧一把,道:“你小点声,怕人听不见是怎么?”
“听见了又咋了,我不怕——”
白巧巧捂不住他的嘴,只好躲在被窝里当鸵鸟。李牧嘿嘿一笑,一副恶作剧成功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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