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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烈,派个人绕过马邑,去定襄给我兄弟送个信儿,告诉他大哥来了,让他赶紧滚过来见我。”
李牧把一封信递给苏定方,苏定方领命去了。李牧兀自还生着闷气,窝在躺椅里头不动弹,他又搞了一件黑熊皮的大氅,穿起来像是一只熊瞎子似的,这也是没辙,谁知道越往西北走,天气就越冷啊,长安城如今已经转暖了,而这西北草原荒漠,冷风一吹,还是彻骨的寒。
这种感觉,让李牧想起了他在突厥大营时候遭的罪,所以他才想赶着快点进城休息,紧赶慢赶,还是被挡在城外头了,心情能好的了么?
“侯爷,要吃饭吗?”
金晨端着亲手煮的食物进帐篷来,见李牧神情不愉快,小声地问道。这段日子以来,金晨每天都是这样小心地伺候着,像是在弥补撒谎的过错似的,李牧本来有点气,但见她这样曲意逢迎着,那点气也消了不少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自己也懊恼自己,怎么就掉进这脂粉的堆儿里头出不来了呢?难道是上辈子一个女朋友也没谈成的关系么?这辈子见到姑娘就喜欢?但他清楚地知道,他对金晨并没有像是对白巧巧等人那样有‘爱’的感觉,只是不想把对付男人的手段,用在她的身上而已。
尤其是看着金晨赔小心的样儿,李牧总是会想,这样的一个漂亮,多才多艺的女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如此的委屈自己啊?犯得着么?找个好婆家,好好过你的日子去不行么?非得掺和到自己管不了的事情里头来,还为了这些事情,委屈自己伺候别人,真的值得么?
在李牧的大男子主义的想法中,他一直都认为,责任不应该由女子来承担。男人生出来是干什么的?就是承担责任,做事情的。若一个男人不能承担责任,要一个女子来承担,那这个男人就有很大的问题。反过来说,若是一个女子连事情的责任都一并担着了,她还要男人干什么?什么事儿都自己做了不就完事儿了?
男人存在的意义,便是为心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地来。但李牧却没有想为金晨担起一片天地的想法,他现在要担起四片天地,尤其是知道了王鸥的一些秘密之后,自己已经觉得有点担不动了。家里的还不知道怎么摆平,外头的野花还是不要撩为好。
因此,这些天虽然金晨明里暗里都在暗示,但李牧愣是装听不懂,没有接茬。心中虽有一丝的愧疚,但他也是没有办法,不然能怎样?没问呢,问了又是一个马蜂窝,万一耽搁了时候,两个半月回不了长安,李世民那儿肯定交代不了。若是耽搁大了,半年回不去,巧巧都快生了。
金晨虽然令李牧心生怜悯,但与白巧巧和还没出生的儿子相比,还是不值一提的。
不理,装睡,明天李思文来了,让他找人把金晨和银月送到高昌去,什么事儿都跟自己没关系。
金晨又唤了一声,李牧还是没反应,心里便明白他的意思了。轻声叹了口气,她把托盘放到了一旁的矮几上。但却没有离开,束手站在李牧身后。看样子像是做了耗着的准备,毕竟一个人就算睡了,也不可能一直睡,早晚他都得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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