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一个年轻的声音,众人扭头看过去,只见角落站着一个绿袍,不是长孙冲还是哪个?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这小子啥时候跟进来的?刚刚的话他都听到了?
此时也顾不得了,魏征看向长孙冲,道:“李牧到底想怎么样?他把事情搞成这样,是想天下大乱吗?!”
长孙冲来到近前,不卑不亢,道:“恩师让我转告诸公,不要把他想得那么坏。他是一个善良的美少年,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城府,坏人是你们,不关他的事,你们应该自己反高官孙无忌看着自己的儿子,竟依稀在他身上看到了李牧的几分样子,这如出一辙的狂妄,这口气,心中顿时不悦,皱眉道:“冲儿,诸公都是你的长辈,怎可如此言语冒失,还不道歉?”
长孙冲咽了口口水,兀自仍梗着脖子,道:“对不起父亲,恩师教导不敢忘却,恩师说,我们逍遥派从不示弱于人,办正事的时候,从来不会客气。”
“你这臭小子”
长孙无忌扬起手要打,长孙氏紧闭双眼,已经准备挨揍了。他不敢不听李牧的话,挨打也是活该,心里早有准备了。
但这顿打还是没挨上,被魏征拦了下来。事已至此,打了长孙冲也无济于事,没必要得罪人。
魏征看向长孙冲,问道:“不知你的恩师,让我等反省什么?”
“恩师说,最开始的时候,他提田地的事情,并没有想把事情做绝,一切都好商量。但是你们一点面子也不给,态度十分的恶劣,显然是没把内务府当回事儿。这样也行,我们内务府从来都是务实,不当回事我们也受着。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敢派人来行刺他,还误伤了陛下。恩师说,人敬我,我敬人,人犯我,我杀人!他忍一次,不会忍第二次。况且,他也没有使奸计,只是将计就计。若没有刺客的事,今时今日这个局也做不成。究其根本,你们都是咎由自取。现在他给你们划出来两条道,要么认输,要么顽抗。若认输,请魏公去山谷找他谈。若顽抗”
长孙冲面无表情道:“他说他还有后招,能把五姓七望,拆成五姓七十望,不信可以试试。”
“狂妄!”
有人大骂:“千年的门阀,拆?李牧这小子怎敢说出如此狂妄之语!”
“老夫也不信,门阀世家内部的事情,李牧也能伸进手去?”
嚷嚷的人不少,唯有几个真正说话算数的人沉默。尤其是王珪,他心里清楚的很。像太原王氏,号称天下第一门阀,但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若李牧以利诱之,以势压之,未必不能把太原王氏拆成几支。历史上太原王氏也不是没分家过,说到底都是利益罢了。
魏征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的恩师现在在何处?”
长孙冲的脸红了一下,答道:“恩师……可能在天上人间打麻将。”
“转告他,三日之内,我登门拜访。需要做一些准备,希望他能理解。”
“好的,魏公,我一定原话转告。”
说罢,长孙冲向长孙无忌躬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中书省。随着他的离开,堂内又是一阵嚷嚷。一个小太监偷听了一会儿,转身奔太极殿跑了过去。
……
李世民听了小太监的复述,眉头拧成了麻花,挥了挥手,小太监退了下去。李世民靠在椅背上,看着高干问道:“高干,你说这小子的心眼怎么这么小啊,睚眦必报,谁能想到他绕了这么一大圈,为的竟然是之前他提田地的事情没人给他面子……这小子可真是老虎的屁股碰不得了么?”
高公公赔笑道:“陛下,这也是逐鹿侯的本事啊。”
李世民也笑道:“确实是本事,朕现在是越发的欣赏他了。”忽然李世民皱眉,问道:“最近怎么没有太子的消息,朕回宫了,他也没来问安,他还知道有朕这么个父皇么?”
“呃……”高公公欲言又止,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模样,李世民见状,喝道:“难道这小子又犯了什么错么?说!”
“陛下请息怒,太子没有犯错,只是……”高公公哭笑不得,道:“太子一直在内务府辖下的‘城管大队’历练,老奴派人打听了,太子是城管大队里头垫底的人,而且因为是‘靠关系’进去的,一直被歧视,听说,听说受了不少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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