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肉体关系差点突破之后,言语上的暧昧就不间断。
半道陈欣和李墨阳去超市买了花生油,橄榄油,大米,面粉,水果一堆东西,李墨阳当起了免费的劳动力。
“我说老板娘,你这使唤起人来可是真下狠手哦,何时发工资呐?这是个大问题,还有加油钱是不是该报销了?”
李墨阳合上辉腾后车厢,呲牙咧嘴捂着腰说道。
陈欣媚眼如丝挑着眉,嘴角笑的妖艳勾人:“切,小样,你还差那点钱,海盗船长滴滴。”
李墨阳恨不得当场扑倒这媚人的妖孽。
来到东市区机车辆厂大门口,白兰站在那里已经等了好长时间,白裙平底鞋很有点女学生的味道,小丫头今天换了个风格,不是办公室OL,而是邻家小妹装束。
李墨阳暗道:不错,我喜欢。
看到李墨阳的辉腾车开过来,白兰急忙招手,上车,和门卫打声招呼,李墨阳开车进到机车辆厂厂区。
“开车转几圈!”一进到厂区,陈欣换上了一副面孔,冷峻稍带淡淡忧愁。
机车辆厂有个很有时代感的名字:东风,这意味着这个厂是那个年代建起来的,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所以整个厂区到处充斥着红色苏联的风格,一处斑驳的墙上还有暗黄色的标语:“抓革命促生产,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漂亮的仿宋体大字,俨然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却又疯狂的岁月。
厂区办公楼大门紧闭,这是一栋贴着马赛克,爬满藤蔓的高大建筑,看造型还是五六十年代的设计,地上铺着水磨石,铁框窗户刷着绿色的油漆,走廊里光线黯淡,每个办公室门口都有一块木牌,上面用黑油漆写着科室的名称。
厂区车间高大,一座座排列整齐像是个老兵营,红色砖墙上同样爬满了爬墙虎,铺天盖地绿意浓浓,很有些诗情画意的感觉。机车厂自然有铁轨延伸出厂区,和滨海铁路干线交接。
在一处断头铁轨处竟然有一个老古董,蒸汽机车车头,车头前方两个红色毛伟人书法大字:东风,整个机车头显得格外古朴厚重。
整个厂区高大厂房,铁轨,高炉、烟囱、冷却塔,充满了力量美感的钢铁建筑比比皆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工业的伟大与壮观,并且为之叹为观止。
厂区平整的主干道,两旁的悬铃木看架势有六十多年的树龄,长得参天茂密,宽如手掌的树叶从缝隙中射出阳光,照射在地面上斑斑驳驳,很有镜头感。
白兰指着四周厂房介绍说:“机车厂是前苏联专家设计的,每个建筑之间的距离和位置都是很有讲究,轻易不会改变,我从小在这里面长大,这些布局从来没有变过,按我父亲的说法,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这也是工业设计的一部分!”
李墨阳没说什么,一路开到了厂区北部,这里有巨大的露天煤炭存储场,黑黑的土地上没有一点存煤,各种巨型机械上油漆剥落,厂区内的铁轨也生锈了,看起来颇有沧桑之感。
转了一圈用了两个多小时,这个机车厂占地不小,前苏联的痕迹到处都是,那年月的华夏国内苏式工厂和老毛子的一个模式,有着庞大的机构,食堂学校幼儿园电影院一应俱全,生活区就像一座小城市,由于人员太多,厂区里还有专门的武装机构,负责安保,连同家属区,这个机车辆厂分明是一个小小的城市。
而现在这个小小的城市却成了一片荒芜,机车厂整体搬迁至郊区新厂里去,旧厂房被遗留下来,这里并非没有拆迁价值,但是一千多名下岗工人的安置,成为一个烫手的山芋,没人愿意接手。
陈欣对机车辆厂的整体感觉还是不错的,首先是占地面积很大,其次拆迁工程并不算有压力,旧厂房说推倒就推倒,没有什么拆迁难度。但是来到家属区,陈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到了贫民窟还是到了末世?
老式筒子楼三层高,差不多有二十多排,每栋楼上都伸出竹竿,铁丝啥的,挂满了各式衣物,五颜六色,像是联合国升旗。楼和楼之间是乱七八糟的偏厦,顶部是石棉瓦,五颜六色的防雨布,要么当厨房,要么当储藏间,有的还住着租客,简直就是一片棚户区。
好大一片棚户区,如果拆迁的话得要花费多少精力和金钱啊?陈欣的眉头慢慢紧锁。
白兰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就是机车厂老家属院,我家也在里面,请二位不要嫌弃,去我家坐坐喝杯茶。”
于是白兰在前领路,陈欣在中间,李墨阳是个苦力提着最重的花生油,面粉,大米走在后面,一脚深,一脚浅地向里面走。
沃勒个去,简直是无处下脚。
垃圾遍地,公共厕所里散发出刺鼻的味道,年久失修污水横流,矮墙上蹲着机警的野猫,癞皮狗遍地走,偏厦墙根下生着绿色的苔藓,不时有骑着三轮车的收破烂小贩吆喝着经过。
这个点还有人刚刚起床站在一边刷牙,一嘴白沫子,同白兰打着招呼,同时又好奇打量衣着光鲜的陈欣和李墨阳两人,大包小包的,我靠,白工程师家今儿来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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