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虚怀这一病,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但案子不能一直拖着呀,我就想着去春熙坊问一问,当晚到底是谁在享受这千金一夜。”长安太守说到。
“没毛病啊,你是长安太守,你去最合适不过,查案问案么。”夏侯晚有些敷衍,也有点看不上长安太守的窝囊,要不是春熙坊背后挂着大哥夏侯楙,他早就连姑娘带老鸨全部拖到公堂去对质了。
“这一问不打紧,有一个曾在董府当丫鬟后来被卖到院子里的姑娘说,她看得真真切切,当晚上三楼的是东府长史曹也!”长安太守说话的声音逐渐减弱,像是被人拿刀子顶在后脊柱一般,浑身止不住颤抖。
“曹长史!”夏侯晚也被这个答案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忽然想起来有一段时间曹也到处送人春熙坊少女手工搓茶,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牵扯,但隐隐地能感觉有些联系。
“是呀,我反复问了几遍,那婢女原本是参政局董舒的丫鬟,在府里也见过曹长史几次,所以印象深刻,我又问她曹长史什么时候走的,也跟朱笔初说的寅时焦三叩拜老爷离开能对得上。焦三儿是什么样的人呢,这长安城没有他不认识的人和不知道的事,他肯定是认出了曹长史,所才先是下跪然后讨封。”长安太守虽然心乱,却把案子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你怀疑曹长史杀了焦三儿?”夏侯晚凑近长安太守,一句话直接把长安太守吓得瘫坐在地上。
“我不敢有这样的想法……”长安太守嘴里嘟囔着这句话,目光逐渐呆滞。
“事缓则圆,急则变。你说你这么着急干嘛呢,死的是焦三儿又不是你家亲戚!”夏侯晚蹲下身,脑子里有了些宽泛的想法。
“别驾,这案子我是办不下去了,我去找州牧大人请辞吧。”
“亏你还是大哥的得意门生,这么点事情就要请辞,将来让你总督州府,你要如何应对。”夏侯晚斥责了两句,缓缓站起身,目光里带出些雄鹰般的深邃。
“太守大人,案子查到这个份上去告诉刺史大人除了显得我们无能就是给大人增添苦恼,记住事缓则圆的教训先跟我去会一会詹水兴吧。”夏侯晚看着长安太守。
“那个不识抬举的狗……”长安太守好不容易振奋了一点情绪,了突然想到那个不识抬举的詹水兴背后还有清河公主,于是改口道:“恁一个无用书生,何足我们牵挂,我让衙役驱散他就是。”
“哎……事缓则圆,他现在就是急了,急了就会变,变这个字学问可就大了,有的可以变没,你的可以变他的,黑的也能变成白的……”夏侯晚丢下这一串哑谜就自信松散地朝前走去,丢下长安太守坐在原地咂摸了好一阵,才听出来夏侯晚的弦外之音,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追着夏侯晚跑出去。
午后正闷燥,治事州府门口,詹水兴披头散发像个祁雨法师一样半躺在宽阔的石阶上,嘴里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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