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晴,阳光照耀在秦川大地上,公主大赦全城的第二天,城里依然保持着热闹喧腾人间胜景。
一队人马从长安大街上走出来,前边的士兵重盔重甲,中间的近侍锦衣华服,再看坐在车驾上的官员,玉肤儒雅气质卓群,这是长安州府别驾夏侯晚出行的场面,前队加后队,足足半公里那么长,如此热闹的派头并不符合他的性格,但他的哥哥夏侯楙要求他像个官员一样出行,他也只好照做了。
“乐官,詹水兴应该能想明白了吧。”夏侯晚端坐在车驾上问一旁的逢乐官。
“昨天他大闹通樊楼确实惹到州牧大人了,我亲眼看到大人给郭淮刺史打了招呼,让他回去拿掉天水与眉县之间的民间组织,昨晚收到线报说昨天下午有官兵到天水东村附近冲散了一些民间组织,想必是郭淮刺史已经出手了。詹水兴现在进退两难,等他去找了张准之后,就会明白症结还是在我们这边,到时候他就只能夹着尾巴来找我们。”逢乐官说到。
“最近真是天助我也,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董舒的事进展怎么样了。”夏侯晚嘴角带出一抹笑意。
“昨夜已经有人出城奔蜀去了,而且司马府新来的那个贾充,也跟出去了。等贾充到了汉中,他还会发现陈掌柜的人在当地做茶叶生意,顺着这条线查回来,就能查到这茶叶是经参政局流入市场的,然后经参政局流入市场的茶叶多了去了,但偏偏春熙坊的头牌就只卖这川蜀来的茶叶,把大量的魏钱换做白银流落到了川蜀……这两个罪名叠加起来如果还不够,就把那名蜀谍做掉推到参政局的身上,构成一个完整的蜀谍形象。”逢乐官回答。
夏侯晚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高调地去司马家,这哪里是问罪,分明是示好!真不知道大哥怎么想的。”
“或许州牧大人有自己的难处吧。主人,我担心我们跟大人背向而驰会有新的麻烦。”逢乐官说的是夏侯晚打算借詹水兴的手灭掉司马昭的事情。
“大哥在乎的,无非是曹真跟司马懿联合,怕我们夏侯家没有立足之地,但他忽略了一个本质问题,夏侯家和郭家始终是曹魏的人,而司马家则是曹魏需要提防的人,当年武帝文帝都有这样的弥留之词。所以大司马对司马懿只是利用而已,真正能让他放心的还得是我们,如果有一天把我们和司马一族放在他面前,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大哥,因为大哥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夏侯晚说这些的时候,像一个老谋深算的阴谋家,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成竹在胸。
“主人分析的没有错,司马懿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面对詹水兴抛出去的橄榄枝,才会无动于衷。但愿州牧大人能明白主人的用心良苦。”
“他不明白也无妨,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罢,其余的我们按照自己的计划来,有他在上面打这样的掩护,反而更利于我们办事。”
“主人明智。”逢乐官赞叹了一句。
队伍在德善街往东拐了一回,就看到一座高檐阔门的宅院,那绿瓦之下金匾夺目,上边书写“司马府”三字犹如游龙戏凤般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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