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监牢院子的破木门在雨夜里响起了三声敲门声。
但好久都没有动静,就是赵五里也只是站在廊檐下静静地看着那院门,雨水打在他脸上更多了几分沧桑。
“哐哐哐!”更大的三声敲门声响起。
“别敲了,来了,不知道这里是监牢么?”门口旁边屋里的狱卒的呵斥道。
赵五里叹了口气,拎着刀向门口走去。
等到骂骂咧咧的狱卒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略微有些驼背,是个老人。
老人穿着宽大的麻布素衣,戴着尖顶斗笠,微微露出的面容上满是岁月的痕迹。斗笠边缘掉落的雨水已经将两侧的肩膀打湿。
苍老而干枯的双手,一手拄着一根斑驳的木棍,一手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木棍在细雨中更显沧桑。灯光在微风里摇曳不定。
也许是阴雨的夜里,老人在门口昏黄的灯火里显得实在有点诡异,开门的狱卒本能的吓了一激灵。
“这里是清溪监牢,你是何人?”走到院门口的赵五里停下了脚步。
老人将灯笼放在了地上,伸手拿下了斗笠,露出了一个光洁的脑袋。赵五里看到了一张沟壑纵横的脸,竟然不差他几分。
“老衲空寂,特来超度一位故人,烦请施主行个方便!”老和尚单手一个佛礼,嘴角下花白的胡子微微颤动,话音不疾不徐。
“大师是不是找错人了,这里是监牢!”赵五里皱了皱眉头。
“正是这里!”老和尚的脸上并无戾气,反而面露一丝淡淡的笑意。
“叫何名?”赵五里眉头皱的更紧了。
“沈念安!应该就在你们这里……”
一阵女人的高亢叫声传来,门口的几人都有些尴尬。就哪怕是老和尚也惊了一下。
“大师也听到了,他恐怕不方便。大师要不改天再来?”赵五里握紧了刀柄。
“无妨,我佛慈悲,能见世间一切众生相,沈施主为妖邪所附,不可不除。老衲手持金刚卷,自当压妖邪……”
“老朽听不懂大师在说什么,这里不能让你进!”赵五里打断了老和尚的话。
“那就打扰了……”老和尚淡淡的道。
旁边的狱卒放下了心,没想到这个老和尚挺讲道理,还以为今天晚上要完了呢~!
但站在门内的赵五里却气势陡然一变,瞬间仿佛比平日高大了不少,急退几步就摆好了架势。长刀横握,雨滴垂落在刀面上,在微弱的灯火里泛着冰寒。
惊醒的狱卒刚要回身,就听见破空之声传来,紧接着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
老和尚身形如鬼魅般闪动,手中的木棍猛然刺出,直取赵五里咽喉。
赵五里反应迅速,长刀一挡,只听“当”的一声,长刀与木棍相交,雨雾四散。那木棍竟然未伤分毫,如铁般坚硬。
赵五里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刀上传来,不由得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澎!”摔落在地上又滑出好几米的狱卒口吐鲜血,只感觉整个腰都没了知觉。
“来人啊~”狱卒拼命叫喊,竟然抵不上那女人的声音,很快便消散在了风雨中。
但如此动静的打斗还是很快惊醒了门口值房里其他狱卒。但平常的狱卒哪里是老和尚的对手,木棍轻点几下,三四个狱卒便横飞了出去,生死不知。
“现在可否请施主行个方便?”老和尚握着棍子进了院子。雨水顺着光洁的脑袋流到了脖颈,但老和尚浑然不顾。
“我是这里的牢头!”赵五里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
“理解,只是老衲没想到这小小的清溪监牢竟然有高人!”老和尚轻笑道。眼神里的光芒闪耀着慈悲。
“让大师见笑了,无非是几手假把式,练的多了,便也就会了!”
“那也不容易,如今又是何必呢?”
“我是这里的牢头啊!”赵五里重复了一句无意义的话。
“施主着相了,世间一切皆是虚妄。空寂以我佛之名送施主见我佛,亦得往生!”
老和尚说完,脚尖一点,手腕一抖,木棍便如游龙般上下翻飞,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赵五里不敢大意,长刀舞成一片刀影,尽力抵挡。两人在雨中交手数回,每一次兵器相交都发出清脆的响声,激起层层水花。
老和尚的木棍突然从下方挑起,直刺赵五里的腹部。赵五里侧身一闪,同时长刀斜劈而下,试图斩断木棍。
然而,老和尚手腕一转,木棍灵活地避开了刀锋,反手一扫,击向赵五里的小腿。
赵五里跃起躲过,落地时顺势一刀砍向老和尚的头顶。老和尚仰头避开,木棍向上一撩,与赵五里的刀刃再次相撞。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