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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军回京城的路上,玉柱接到了吕武发回来的军报,畅春园已经拿下了。
只是,老四和老十三,包括隆科多在内,都不见了踪影。
玉柱当即把张廷玉叫到了跟前,叮嘱说:“衡臣,记一下,命令隆兴派出一营兵,接管畅春园。”
“是。”张廷玉赶紧答应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见张廷玉从马鞍里,摸出了笔砚,吐了口水进砚,然后左手拿着空白的旨意,右手提笔舔墨,一书而就。
邬思道非常清楚张廷玉的能耐,但是,这副光景也是头一次见到啊。
嗯,新降之臣,总要露一点真本事给新主人看嘛,邬思道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在玉柱的手下,新军的内部军令系统,都是用鸭毛笔或是鹅毛笔,沾着洋墨水,在特制的白纸上书写并签押的。
看过老电影《拿破仑在奥斯特里茨》的话,拿皇随手在纸上写命令并签发的场景,和玉柱下令指挥新军,如出一辙。
但是,步军衙门的军令系统,就迥然不同了,必须发出旨意过去,隆兴那边才会习惯。
既然老四他们已经跑了,把吕武的精锐第一标,继续留在畅春园里,就极其的不合适了。
玉柱随即亲书军令,命令吕武率军,与他在京城里汇合。
张廷玉心里很有些奇怪,老四跑了,玉柱仿佛没事人似的,竟然丝毫也不着急?
但是,多年伺候老皇帝,如履薄冰的经验,让张廷玉真正的做到了守口如瓶。
哪怕心里再好奇,打死也不能问。
这一次的行军路线,张廷玉也看出来了,去的是西直门。
途中休息的时候,邬思道和玉柱畅谈了一番别后情。
“禀主上,臣打算带着您赏的银子,回绍兴老家,置办几亩水田,再把祖宅重修一遍,安安心心的颐养天年。”邬思道长揖到地,说出了他的打算。
玉柱拉着邬思道的手,诚恳的说:“以兄长之才,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理应入朝为官,匡扶社稷。”
“唉,当年一时不慎,竟然叫贼子打断了腿。试问,庙堂之上,岂容残废无用之人?”邬思道的态度异常坚决,死活不肯入朝为官。
玉柱微微一笑,说:“皇子可为,你为何不可?”
残疾?
嗨,老五和老七,一个脸残,一个腿短,都是典型的残疾之人。
但是,在这个公开拼爹的时代,疼他们的亲爹是大行皇帝。
所以,老五和老七,先后都被封为了亲王。
其中,老五管着宫里造办处的差事,老七也管着正蓝旗的三旗事,都算是入朝为官了。
邬思道知道玉柱的意思。
但是,他和老五、老七,能一样么?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邬思道一直牢记于心!
更重要的是,邬思道在老四的身边,帮着出了许多的坏主意,可谓是恶贯满盈。
同时,邬思道也知道很多玉柱的秘密。
这年头,凡是当谋士的人,都必须知道一个真理:知道得越多,将来死得越快!
玉柱自然看得出来,邬思道采取的是退而自保之道。
尼玛,眼看大事将成,邬思道却甘于平庸的无所事事,完全不符合人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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