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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大宋军队,的确是腐朽的很快,很快。
可是陈康伯依稀记得,曾经大宋军队不是这样的。
十几年前,以岳家军为首,大宋军队有过一段辉煌时期。
那个时候的宋军战力强悍,在中原大地上屡屡挫败金军的进攻阴谋,然后转守为攻,多次取胜,与金军铁骑野战争锋,甚至眼看着就要收复故都了。
结果,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那个被北伐派众人给予厚望的真正的名将,死在了自己人手里,悲壮的誓愿化作一江春水向东流。
据说这个消息传到北边金国之后,那些被那位名将打的抱头鼠窜的金国高官显贵们弹冠相庆,人人都在诉说着心腹之患去除之后的喜悦。
深知个中内情的两人只有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少顷,陈康伯又忧虑道:“近年来,出使金国的使者曾有一些令我感到不安的报告,言及金主正在大量抽调辽东女真人定居中原河北、山东、陕西之地,又有言及金主正在疏通水道的,我很担心。”
陈诚之闻言,明白了陈康伯的意思,但是又感到不太可能。
“些许记录,不足以为实情吧?而且金主若真的想要办点什么,咱们不可能不会提前知道,更何况现在山东正在闹事,金主就算要做什么,也肯定是对山东,而不是对我朝,更何况两国之间还有和议。”
“和议不过是一张纸,说撕毁就撕毁,当初金人撕毁的和议还少吗?而且当年谁也没想到汉国被攻克之后太宗皇帝立刻就要北伐契丹夺取燕云十六州,所以说凡事皆有可能,若金主在讨伐山东之后顺势南下……”
陈康伯看着陈诚之:“大宋军队可以抵挡吗?如果真是如此的话。”
陈诚之沉默一阵。
“不太可能吧?这样的设想未免牵扯太大。”
“设想不大胆,什么时候大胆?”
陈康伯反问陈诚之。
陈诚之沉默了。
良久,陈诚之开口道:“我会派人多方关注这方面的事情,若当真有问题,我会派人多做一些准备的,不过,我依然不认为金主会无视和议南下,背信弃义之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陈康伯对此倒也不反对。
可是他总是觉得一个靠政变上位的皇帝遵守和议约定本身就是一件很无厘头的事情。
他要是能守规矩,能干出弑君夺位还大杀宗室的事情?
那些被宋朝视作心腹之患的强悍将军们以及他们的后代,不知有多少死在完颜亮手上,所以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陈康伯也终于能体会当年听到岳飞死讯的金国权贵们的感受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总之,完颜亮绝对不是一个会守规矩的传统帝王。
加上现在山东出了这档子事儿,要是完颜亮有了什么想法,绝非不可能。
可是陈康伯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历史的车轮向前滚动。
他地位高,也控制不了军队,发动不了北伐,他有无数的政敌和拖后腿的人,这让他非常痛苦,
陈诚之回到枢密院之后,挑选了一些自己信得过的人手带着授官命令和官员印绶前往山东。
按照沈该的建议,这些官员相关的东西都被做了些手脚,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得出来的。
如果造反成功,一切都好说,如果造反失败,金人责问临安,临安方面也有说辞,绝对不会束手就擒承认自己曾经干过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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