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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英很轻松带着张希孟教的小技巧去安排了。
田丰这人在元末的历史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他本是个元廷的万户,投靠了刘福通,又追随毛贵北伐,着实立了些功劳。
但是在毛贵遇刺之后,田丰就投降了察罕帖木儿,反过头来,对付山东的红巾军……就在大家伙切齿咬牙的时候,田丰又干了一件事,他把察罕帖木儿给刺死了。
人家是反复横跳,他是反复背刺……这么浪的一个人,下场自然不会好,他最终死在了元军手里。
田丰这么干,产生了两个后果,第一,他促成了王保保掌权,让奇男子登上了历史舞台;至于第二点,失去了察罕帖木儿之后,北方元军再度大乱,并且发生了火并,结果被老朱抓到了机会,大举北伐,成功收复中原。
能同时造福两边,田丰用自己的命,证明了元末小要离的实力,舍己为人了属于是。
就这么个东西,张希孟看的很准,没法利用,更不能占有。你在他的身上,投入任何本钱,估计都会赔的很惨很惨。
所以张希孟给了他一个钉子,让他知难而退。
果不其然,田丰匆匆返回东平,立刻见到了自己的好朋友王士诚,两个人凑在一起,互相交流情况。
田丰就不用说了,唉声叹气,“大明那边居心叵测,张希孟不停念叨着要往咱们手下派人,要交朋友。”
王士诚一怔,笑道:“他愿意派人来就派人来,难道还能把咱们的人弄走?”
“你懂什么!”田丰恶狠狠道:“他们那一套确实能蛊惑人心啊!我就跟你说一件事……张希孟那么大个宰相,竟然亲手织毛衣。”
“织毛衣?”
“对!就是给高丽的关铎他们织毛衣!”
“什么?”王士诚大惊失色,再三询问,等确定是真的之后,他直接郁闷了,忍不住心惊肉跳道:“要我是个下面的小卒,听说这事,我都想给他卖命了!”
田丰点头,“谁说不是!毛贵那家伙不是被称作小朱元璋吗?要我说啊,且不论他比朱元璋差多少,他手下就没有张希孟这么个人!他是不可能成事了。”
王士诚不太在乎毛贵了,他依旧再想,假如给自己一件毛衣,竟然是张相公织的……我的老天啊,这是什么神仙手段?
“田兄,照你这么说,这,这天下早晚都是朱元璋的,别人根本斗不过。咱们,咱们也赶快投了吧!”
“投什么?投过去咱们就一无所有了。”田丰恶狠狠道:“你也不想想,咱们都是元廷的旧臣,你我手下干净吗?经得起查吗?”
“那,那咱们就老老实实的,也先帖木儿不也没死吗!”
“哼!他那是活着?在应天修牛蹄呢!连狗都不如!大丈夫岂可郁郁久居人下!”田丰恶狠狠道:“他朱元璋虽然厉害,但想一统天下,还要些时候。咱们先逍遥几年,等走投无路再说!”
田丰盯着王士诚,愤愤道:“我让你派人,联络察罕帖木儿,情形怎么样?”
王士诚道:“察罕倒是答应了,还说能拿下山东,就封咱们俩王爵,你是齐王,我是鲁王。”
田丰直接翻白眼了,“这也是个空手套白狼的!他察罕都不是王爷,凭什么许诺咱们俩封王?还是齐王、鲁王那么大的爵位,打死我也不信啊!”
王士诚咧嘴苦笑,“我也不信,可现在伱又说不能投靠大明,刚刚毛贵还送信来了,让咱们整顿东平府,兖州府等地的兵马,随着他一起解救开封汴梁。”
田丰一肚子气,这个毛贵,还是太迂腐了。
犹豫了这么久,到底还是决定救助刘福通了。只是眼下毛贵的处境远远谈不上好。
他北伐败退之后,气势就不如从前了。虽然学了很多朱元璋的做法,但是内部的大户还是迟迟没法处理干净,这些人联合起来,跟着汴梁的“大宋忠良”遥相呼应,不断攻讦,弄得毛贵手忙脚乱,难以招架。
而且正如王士诚所说,毛贵想学朱元璋,无奈手下没有张希孟……人才太少了,就算是德政,也很难落实下去。
结果就是根基不稳,人心离散,粮草不足,准备不周……
“要是这样就跟察罕交锋,只怕要一败涂地啊!”王士诚无奈轻叹。
田丰暗暗咬牙,“无论如何,咱们也不能跟着毛贵送死,少不得要下手了。”
“下手?”
“对,就是弄死毛贵,拿着他的头,去向察罕请功啊!”
“不行啊!”王士诚吓得连忙摆手,不停摇头,“田兄,你莫非忘了?当初是朱元璋把徐州等地借给了毛贵,让他充当北伐根基。眼下彭早住屯兵徐州,缪大亨屯兵宿州。他们可都是朱元璋的爪牙。毛贵要是死了,他旧部不会放过咱们,再加上朱元璋的兵马,咱们必死无疑啊!”
田丰沉吟少许,就道:“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只要联络察罕,让他派出一队精兵,接应咱们,也就是了。”
这俩人又讨论了许久,总算敲定了计划。
田丰派人,以校阅兵马,誓师出征为名,请毛贵过来,然后伺机杀死毛贵。
在另一边,派人请察罕出兵五万,接应他们。
只要毛贵一死,大军杀过来,平定山东不难,到时候他们也就摇身一变,成了大元忠臣了。
计划很完美,可第一步就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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