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集体考核的场合下,不被干扰是最为困难的,需要高强度的集中,不被别人的真气干扰到。
闻角坐在铜锣下,闻着场下的药香气,头顶那朵大红花隐隐约约有些张开的趋势。
旁边监考的弟子被闻角头顶的红花吸引住视线,他好像坠入了冰窖一样,不用动弹,眼神开始逐渐迷离起来。
“澎!!”
炸炉的巨响声惊醒了监考弟子,他就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样,满身的冷汗,大口的喘气。
“喂,你没事吧?”一旁的弟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没事……”
闻角走下考场,查看炸炉的弟子情况,随后宣布他考核失败。
“药汁剂量过甚,太急切了。”
监考弟子看着闻角,滚动着干涸的喉咙,低下头,手抖着颤颤巍巍的划掉那名炸炉弟子的名字。
果然,和传言一样。
【丹炉】的闻角,是一个恐怖的存在,一直藏在外门。
闻角对此一无所知,还伸手挠了挠头顶的红花。
考核会进行整整三天,不仅仅是比拼炼丹手法,更是对灵药的掌控和属性的凝合,更是对这三天持续输出的真气,大为考核。
何与中午走出药堂,这一上午总算是把昨天欠下的丹药数量补齐。
“没想到,来吃饭的人还挺多。”
何与看着里面熙熙攘攘的弟子,甘忘境界才算是会真正的辟谷。
何与揉了揉肚子,这里吃饭都是花费龙晶,还好之前秦维他们给了自己一大袋子龙晶。
“吃什么好呢?”
何与看着悬空起来的菜单,价格还是很人性化的。
“本王要吃肉!吃肉!”
“您好,我要……”
“啪!!”
一声重踹门的声音,何与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华丽,全身上下写满横财的男人,耀武扬威的走进来。
“又是他。”
何与听到招侍人嘀咕了一句,但又不敢太大声,深怕招惹上麻烦。
何与看着这人,没有穿着外门任何一堂的弟子服,黄色的劲装上绣着追雷云纹,腰间别着青笛,挂着的百纳包都是橘红色的。
靴子的侧面还有一对翅膀,是机关术的设计,注入真气,一跃百里。
“有钱人啊。”何与感叹道,就是脾气大,面相看着也不好。
“哟!您来了呀,里边请,包间给您留好的。”
管事儿的一出来看见是他,立马殷勤起来,笑脸相陪,腰都弯到肚脐眼了。
“哼!”
男人十分厌恶这群外门弟子,一群干杂役的低贱。
“您好,三只脆香酥鸡,一碗清面,十斤虎精肉。”
“得嘞,给您报单。”
扶桑满脑子都是脆香酥鸡这四个字,口水已经止不住往下流了。
“阁下你忍一忍,口水掉在我衣服上了。”
“吸溜”
扶桑舔了舔自己的牙齿,眼神一直盯着后厨。
“本王跟着你三天饿九顿,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何与撇嘴,每次都属你吃的多。
“噼里啪啦”
楼上包间一阵槽噪声,何与抬起眼看,发现坐在大堂的人,都见怪不怪一样。
“唉…”招侍叹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了?楼上吵吵嚷嚷的。”
“还不是刚才那位爷,来这里吃了两天饭,砸坏了几十件东西,嫌弃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吃。”
“说什么外门做的就是狗屎,我呸!有本事他回内门吃去!”
何与单挑眉,伸手摸着眉毛。“他是内门的?”
“嗯,还是鸿影峰的弟子呢。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被踹到外门来了。”
“哼哼,等着他今年外门大比,闯不进内门彻底丢脸吧。”
何与惊奇的说道,“还能被踢出内门?”
“对啊,你是新来的吧。”招侍见何与衣领处绣着三柱清香。
“【丹炉】的药童啊,也难怪,对这些事情不知道很正常,我可以和你说说。”
“多谢,这是一点小小的谢礼。”
何与拿出一瓶回息丹推给招侍,招侍立马左右看看,随后伸手一挥,装进自己的腰包里。
“见你机灵,我就多告诉你点,别叫你觉得我占你便宜。”
“这外门和内门啊,就是两个世界。在外门除非是极其的天赋异禀,否则你很难在这里熬出头。”
“外门大比进内门,说实在话。那大比和耍杂技没区别,就是走个过场。外门的一大堆事情哪个不需要人干,一句“明年再来”,你就又得在这里熬上一年。”
“一年一年又一年,等到35岁,你还在外门,就直接被扫地出门。”
何与听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丹炉】那么多弟子都一直待在这儿。
“不过你们【丹炉】堂口还算不错,虽然垫底,但是福利多,平时丹药什么的没少拿吧。”
何与见招侍贼兮兮的靠近说道。
“哪里哪里。”
“但是你们【丹炉】有一怪处。”
“哦?什么怪处?”何与一下子来了精神。
招侍左右看看,靠近说道。“听闻,【丹炉】一直以人试药。后山那边每每有什么动静就是长老们在试炼丹药,之后就会有不少弟子消失或者离奇死亡。”
“据说,【丹炉】堂主夏广白,还造就了一尊傀儡,化作人形,以此试药。”
“上一次你们【丹炉】考核,出了一个天才。年仅二十二就在【药阁】里获得了一张三品的古方。”
“可惜了,红颜命薄,被裘卓一掌打死了。”
“她还时常和人一起来吃饭,为人和善还很漂亮,炼的一手好丹,真是可惜。”
“裘卓?”何与皱起眉头,不是那个长着六只眼睛的监管吗?
“对,下手真狠啊。一掌下去,整个人都变成了肉泥。”
“那名女子叫什么啊?”
“叫什么?嘶……挺长时间了我也忘了,去年的事情了。”
“只记得她有一个外号,【三双枫叶】。”
“那她……”
“澎!!!”
“呃啊!!!”
何与转头看见,管事儿的从楼上掉下来,撞碎了围栏和桌椅。
管事儿的躺在地上,胸口上那一掌还未消散的余威,何与扬起脑袋看着上面慢悠悠走出来的人。
“管事儿的啊!”招侍跑过去,众弟子站起来看着这一幕。
男人走下阶梯,看着管事儿的气未绝但是身已死。
“杂碎,凭你也配碰本少爷的靴子。”
男人的靴子染上一层深色,想来是管事不小心撒上去的。
“看什么看,一群外门的狗东西!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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