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对的,早晚会有那么一天。”
戒语看着李子冀一剑斩断佛像,苍白的脸上带着悲伤和无奈,然后同样失去了生机。
死之前还要让人猜,李子冀抬头看向了远处仅剩的小沙弥戒难,戒难如今修为境界才只不过是初境,当然不会继续挑战李子冀。
看着接连死去的三位师兄,年轻的戒难脸上满是悲伤,他从马车里拿出来三张草席快步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三位师兄的尸体放在了草席之上包裹起来,重新放回了马车里。
他还要带着三位师兄的尸体回去长觉寺。
李子冀当然没有阻拦的必要,他看着戒难将三具尸体放回马车,然后等着戒难念完了三遍往生经文,方才开口询问:“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
李子冀不是一个会对太多事情产生好奇心的人,但这次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想不清楚。
戒难脸上的悲伤没有消散,但他还是尽量的让自己语气保持平静,让自己看上去不会丢佛门的脸面。
戒难规规矩矩的对着李子冀行了一礼,望着四周地面的满目疮痍,如实说出了缘由。
“李县侯可知晓佛门佛主?”
这是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别说是李子冀,就算是在整个天下随便抓一个普通人询问都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就如同全世界没人不知道圣皇一样,同样也没人不知道如今佛门的佛主,石头希迁。
只是李子冀的眉头却已经皱了起来,他从这个问题当中就推断得出,戒语三人的行为应该和佛主有关。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佛主动怒?
“我自然知晓。”
戒难轻声道:“佛主常年居于普陀山传道授业,钻研佛法,通大佛理,晓大命运,功参造化,慧眼未来。”
这话并不夸张,佛主偶尔会在梦中所见未来之事,比如当初所化狱神画像便是如此。
倒了佛主那等境界,在自己所修行大道之上追根溯源,本身已经与道无异,能够看清天地未来运转之势,万物变化挪移之本。
戒难看着李子冀:“一月前,佛主于深夜观星悟道,天地似有所感,曾在混沌虚无之中瞥见了一瞬李县侯的身影。”
“我的身影?”
李子冀眉头皱的更深,他与戒难对视着,等待着下文。
戒难点了点头:“在佛主惊鸿一瞥中,看见李县侯手持折渊剑斩碎了佛光,劈断了佛塔,掀翻了普陀山。”
李子冀没有说话。
因为他此时此刻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难怪戒语戒心戒念会不惜以命相搏,难怪佛门僧人会莫名其妙的来与李子冀生死挑战。
如果佛主惊鸿一瞥为真,那么毫无疑问从今以后李子冀都为佛门眼中所不容。
用这种未来尚未发生的事情来评判现在,毫无疑问是很愚蠢的行为,但看到这一切的是佛主石头希迁。
那就一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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