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
又是怎么泄露的?
李孟尝面无表情,邓九龄的死的确损失不小,但对方毕竟是洗剑宗的人,虽然与他同一阵营,但说到底终究是外人:“顾春秋在午夜之时离开的长安城,乘坐青云马车赶去了落凤峡,他的时间把握得很精准。”
甚至可以说是精准到了不应该的地步。
顾春秋这么做必然是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最准确最清晰的消息,所以不需要提前做准备,只要赶着时候,刚好抵达便可。
堂内除了李孟尝和宁夫人之外,还有管家韩山以及两个年轻人。
这二人便是李孟尝和宁夫人的儿子。
大儿子李应,小儿子李若。
毕竟是年节,一家人总要团聚才是。
韩山沉思了片刻:“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那么几个,既然不是我们这里出的问题,那肯定是儒山那里,毕竟木南山也在青云马车里。”
宁夫人想着扶摇台那盘棋:“这么说来,那盘棋很可能也是木南山故意为之,也许顾春秋早就与他有了约定。”
胜过了崔文若,所有人都相信木南山一定能赢到最后,宁夫人也是如此,毕竟这场布局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木南山,身为最关键的人他的态度决定着一切。
赢过了崔文若之后,这个唯一的不稳定因素似乎也变得稳定了下来,木南山是真的想让圣朝退一步。
可最后却偏偏输在了李子冀的手上。
李应淡淡道:“我看过那盘棋的棋谱,李子冀的棋力很高,他能赢木南山,并非完全不可能。”
国公府的人从上到下无论是谁都穿的很讲究,毕竟国公府就是一个很讲究的地方,可李应的打扮却很不讲究,他穿着一身银甲,甚至并没有坐下,只是站在窗子前平静的看着外面。
李若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兄长的背影,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很欣赏我们这个好弟弟,的确,能够成为三千院的弟子,还真是为我们国公府争了光,就像大哥你,明明是镇北将军的儿子,却偏偏去了南境,当了宋帅手下的云麾将军。”
圣朝有两个最大的敌人。
北海和妖国。
北海在北,妖国在南,圣朝与北海之间还隔了一个庆苍国,但与妖国之间却一马平川,彼此甚至都能闻到对方刀上的铁锈味儿。
“咬人的狗从来都不会叫,和北海比较起来,妖国就是咬人的狗。”
李若呵呵一笑:“大哥还真是一心想要替陛下解忧,看来宋帅好像很看好你,甚至就连银月血甲都送给了你,要不然干脆哪天你把我的脑袋一并带去南境,说不定宋帅会更开心。”
李应眉头一皱,转身看着他,一股冷意瞬间席卷了李若的全身:“我不管你们在朝堂怎么争,那都与南境无关,你若是敢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我也许真的会摘下你的脑袋,无论你是躲在浮萍山,还是躲在家里。”
李若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变:“真是太有意思了,没想到我们国公府也出了个一心忠君为国的人。”
窗外的风卷下了檐上的雪,穿过窗户落在了李应的银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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