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敬航既然知道庄大夫人生气的缘由,自然有的是法子将这事推脱,不过三言两语,就叫庄大夫人消了气,更叫庄大夫人消气后,还为着耽误他读书,心里过意不去。
“你回去吧,莫要再为不相干的人浪费功夫。”
庄敬航对庄大夫人躬身道:“是,孩儿定不负母亲所望,勤奋读书。”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出了门,依旧回到书房,庄敬航转着手中的笔,半日不语。
芝盖小心地唤道:“少爷。”
庄敬航恨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就是养在我家门下的,竟然跟我拿大。”
芝盖听他这样说,立刻道:“三少爷相貌堂堂,又出口成章,表姑娘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有眼不识金镶玉。”
庄敬航放下手中的笔,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方才门上的小子说一早二哥去跟老夫人请了安,就出门了?”
“是,小的听的清清楚楚,二少爷走的匆忙,连随从也没带一个。”
庄敬航笑道:“如今他倒是跟独行侠一般,来去匆匆了。叫二哥房里的小七约了如梦表妹在园子里九葩堂里相见,就说,二哥为了表妹前程,不肯叫旁人窥见两人相见,此番,是要将先前一切了结。”
芝盖见庄敬航嘴角带着狠绝,心知安如梦这次是当真得罪了庄敬航。
芝盖领命,哪敢不快些去办,于是匆忙就向后头院子里去。因他是自幼就随着庄敬航的,每常随着庄敬航行走去庄大夫人屋中,因此在内院中行走,一时也无人生疑。
夹道中,芝盖见着简妍领着两个丫头过来,忙垂首侍立,不敢看她。
简妍正向庄二夫人院子去,见是庄敬航的小子脚步匆忙地向后头园子里去,于是就立住了。
简妍明知故问道:“这是哪一个?”
芝盖忙磕头道:“小的是三少爷身边的。”
“三弟此时不是该读书吗?你不在他身边伺候着,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
芝盖听她笑语嫣然地问话,似乎是随口说的,于是信口胡诌道:“小的去园子里采了花送给大夫人,以尽三少爷的孝心。”
简妍笑道:“你男子汉一个,进去终究不方便。金钗,你去采了花送给母亲,也替我尽了孝心。”
芝盖忙笑道:“小的是替三少爷尽孝,哪能叫人替代,再说小的一向只在园子口转悠的。”
“既是这样,你便去吧。今日三弟送了,明日我再送吧。”
“多谢少夫人。”芝盖道,忙低头立在一旁,等着简妍过去。
简妍过去,走了一段路,见芝盖不见了,对金钗道:“你去跟着瞧瞧,看他进园子里见了谁。”
“是。”
庄二夫人的院子,与庄三夫人的院子相对,都是离着后头园子十分近的。
因庄二老爷为人风雅,那院子到了他手上,重新翻整过,里面廊庑亭阁俱全,大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意思。
简妍先前在庄老夫人处与庄二夫人说了一句,因此此次来访倒也不算是意外。
庄二老爷房里的侍妾朱氏迎了出来,笑道:“夫人一早就说贵客要来,果不其然,夫人话音才落,少夫人就来了。”
简妍笑道:“你这话就错了,我是一家人,哪里算得上是客。”
那侍妾听了这话,就拿手去打嘴巴,“真真该死,一大早就说错话。”因又说了一个死字,忙唾了一口。
“不知那手镯五妹妹戴着可合适?我只听说她有十一二岁大,也不知到底她手腕有多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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