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霍雷肖自己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不过15岁的少女,从入学学龄来看,她还真是自己学姐。
他虽然年龄更大,但也不过昨天才正式成为哥特大学军官预备学校的海军候补官。“没问题,我想有佩鲁小姐的帮助,能解决不少麻烦,但您的第一步打算从哪里入手?”霍雷肖看着男人的眼睛问。
“我想从地下世界切入。”
男人说:“无论是国教还是上巢贵族,还是其他什么帝国部门,这些人在面对外部调查时,永远都会第一时间选择抱团取暖。
不论事实对错,在狭隘的官僚自私本能驱动下,他们总是优先一致对外。国教尤为如此。”
想到这儿,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当然,我是可以利用审判官的权力蛮横地破开这种保护。
但这也意味着在受到冒犯后,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整颗星球上的国教系统将会带着数以十百千亿计的普罗信徒,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这将引发整个哥特星区内部无意义的动荡与流血,甚至颠覆帝国在此处的统治,就像弗拉克斯那样得不偿失。”
“胡德中将罗列了一份名单,里面有嫌疑人的线索。”霍雷肖说。
“这是个很好的切入点。我们先从里面那些身份地位不那么高的家伙开始查。
根据我的经验,这些玩弄阴谋的家伙之间多少会有各种形式不同的联系,我们要一层一层剥开这些外皮,抽出他们的筋骨,最终直戳心脏。”
前世当过海警执法员的霍雷肖知道审判官的意思。
胡德中将的名单毕竟只是嫌疑名单,并没有确切定罪的证据。
或者说,但凡胡德中将有明确定罪的证据,就不会把这些文件交送佩鲁准将,让他负责查验了,而是会直接带着宪兵上门抓人。
在这种情况下,从身份颇高的上层人物身上开始查,不仅仅是容易打草惊蛇。
万一最终查证了本人并没有问题,他们的反噬只会将已然陷入风波的哥特舰队推向更糟的境地。
舰队上层正在努力拉近其他部门大人物们的关系,以便争取调查时间,化解舆情风波。
要是海军情报部门一上来就大张旗鼓地去查这些大人物,恐怕还没等查出什么,这个行为就已经算是明着拆舰队将军们的台,让他们的公关工作统统打水漂了。
不仅会凭白得罪了一票人,还会引发上巢的人心惶惶,对如今的糟糕局势更是火上浇油,让舰队彻底处于孤立无援的危险境地。
那时候,等审判官找上舰队的麻烦,可就真没人会出面保舰队的安危了。
“根据名单上的信息,我们先从地下世界的要点入手确实更好。”霍雷肖说。
“我的情报显示,这些人将混乱的维加斯中下巢区域当作主要核心的行动与传教地点。
那里应该是他们的主要阵地,毕竟在上巢,法务部的眼睛还算尖,没人敢光明正大地搞那些歪门邪道。”
“说到法务部。”霍雷肖眼睛一转,想起了一个关键人物。
“有一位仲裁执法官,八年前就与此地的邪教派有过宿怨。”
霍雷肖的话引起了拉文诺审判官的兴趣。
“他八年前跟着导师和队友去下巢调查恐怖袭击的线索,结果被引路人出卖,遭到伏击,队伍近乎全军覆没。紧接着,深渊港星港返回星球地表的穿梭机就发生了大规模坠落的事件。”
审判官一眼就抓住了重点:“那么,这位仲裁官和他的导师到底发现了什么?才会让邪教徒一反隐匿的常态,不惜主动伏击法务部的小队呢?”
“没错,正常情况下,暴露些许不重要的据点和人眼,对法务部小队调虎离山应该就足够了。但那一次,他们遭到了灭队级的伏击。
显然是邪教徒不想让他们将查获的调查结果送回去,所以他们铤而走险,选择了……”
两个人会意地将目光对在了一起。
“灭口。”审判官说。
“而且在我进忠嗣学院前,就遭到了一位变节的治安检审官设计的刻意袭击,说明深渊港法务部里面,也不是什么太平之地。”
“有意思。那位仲裁官在哪?”
“很不幸,他在天女教堂之战中受了伤,断了七根骨头,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中。”
“我们先去剥掉异端几层皮,等他状况好转后再前去探望吧。
免得打草惊蛇,被某些躲藏在黑暗中的眼线发现,让他们对睡梦之中的仲裁官先下手为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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